2018年3月11日,周日。
凌晨四点半,被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混合物刺激的易未阑就叫起了大伙,让比她早一步起来的父母直呼咄咄怪事。沈、易两家经过商议,婚礼最后定为肃州风味,要娶媳妇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化妆和造型团队很快便到,易未阑开始了今一忙碌的行程。请来的团队非常专业,她脸庞上那些男性残存的影子被完美修缮,虽然这人嘴上着无所谓,可当她看到镜中的自己时还是呆住了。
换好第一套喜服还没多久,月儿和宝儿就被送了过来,今这两个家伙可是担负着重要使命。月儿认真履行着姐姐的职责,领着宝儿刚进了屋子,就被新鲜出炉的易未阑惊呆了。
“大娘……你好漂亮……”
宝儿在一旁认真的点头,还不等羞红脸的易未阑给出反应。他就指着新娘和伴娘咿咿呀呀的开了口:“不……一样!”
沈继婉乐呵呵的抱起自个的儿子吧嗒了一口:“傻儿子,她俩当然不一样,一个是新娘一个是……”然而话未完,大伙就顺着宝儿疑惑的目光找到了两冉底是哪里不一样。
“巍峨”的易未阑傲然挺胸,乐呵呵的对开始在墙角画圈,“渺”的许言开了口:“没事妹子,到时候咱做个z!”
“sè_láng!”
欢笑声中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接亲的点慢慢接近,状似没心没肺的易未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褪了下去。
“怎么这么慢?不会堵车了吧?!”
作为一名跨性别,外貌也不如许言那样,易未阑其实一直在忐忑,她的内心深处总是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一声嘟囔之后,她的身边就围满了人。许言、沈继婉、贾柔、柯乐,每位姐妹的脸上都噙着温暖的笑意。
对面眼前的温暖,她梗着脖子低估道:“我才没担心,鸡崽来就算了,不来刚好恢复单身,岂不是美滋滋?”
“易姐”、“嫂子”,一声声呼唤中,易未阑勉强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你们……他会不会后悔……”
“咣!咣!咣!”
回答她的,是猛烈的敲门声。
“嘿!谁想出来的鬼主意?!把猫眼都扣了?!这是防着谁呢?!”
沈继平恼怒的声音传了进来,原来猫眼的位置有个窟窿,却是彻底绝了从门缝塞红包的空档强行突破的漏洞。易未阑家里没来本家的弟弟,于是乎许言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收到妈妈眼色的月儿领着弟弟宝儿气势汹汹的站在了门前,睹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月儿叉着腰底气十足的开了腔:“红包拿来!伯伯你要有诚意!”
宝儿学者姐姐的样子一边叉腰一边点头:“对!拿来!”
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想必接亲的人没见过让孩出马的。沈继平清了清嗓子,用慈祥而又充满蛊惑的声音道:“月儿啊,伯伯平时对你怎么样?”
月儿马上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宝儿有样学样:“念经!”
一个个红包就这样被塞了进来,直到屋里的所有人人手一份足够厚度的红包后,月儿才大手一挥道:“这还差不多!开门吧!”
在接亲人们的簇拥下,沈继平终于见到了自己坐在床上的新娘。当他看清易未阑的样子时,嘴巴就合不拢了:“阑……你……你……你……”
娇羞的新娘美艳不可方物,难怪沈继平有这个反应。沈继婉砸吧下嘴打断了他们的眉目传情:“啧,你什么你?鞋不用找了?”
沈继平这才恍悟刚过邻一关,他顾不得多,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开始寻找之旅。床下、柜子、被褥,汗流浃背的新郎找遍了所有地方,愣是没找到新娘的鞋。
他一个个看向坏笑的“娘家”人,最后可怜巴巴的目光落在了许言身上:“言……”
在沈继婉的逼视下,想出声提醒的许言只能一边吹着没声音的口哨一边扭开了脑袋。
“沈继婉!你到底是哪边的!”
“自然是我嫂子这边!你们谁有意见?!”
接亲的人群以医生妹夫为首皆默不作声,看着身边一群不争气塑料弟兄们,沈继平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继续埋头苦寻。就在局势变僵之际,一声微不可闻的咳嗽传进了他的耳朵。
循声看去,就见新娘子若无其事的偷偷掀起了裙角,那双遍寻不着的红色高跟鞋终于现出了端倪。不等沈继婉苦笑,新郎就无师自通般抄起鞋子单膝跪地,给新娘套了上去。
“阑!请跟我回家!”
“回家!回家!”
在两个家伙的附和下,娘家婆家的所有人便拥着这对新人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许言就恍悟了沈继平为何要将这里定做“娘家”。
这套房子位于一楼,单元口也能停车。从房门到头车之间的距离不足二十步。
新郎冲新娘得意一笑,站在房门外就弯下了腰——模样豪迈极了:“阑上来!老公背你上车!”
“你行不行啊?!”
“放心!这么几步路不费事!”
“真的?!”
“啧!老婆你咋瞧不起……噗……”
饶是他已经偷偷锻炼了许久,可当比他高半头的易未阑趴上来的一瞬间,沈继平的声音还是被生生压进了肚子里。他面目狰狞,双腿打着摆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吓到两位朋友。
“抓……紧……”
不似人声的嗓音从沈继平的牙缝中挤了出来,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