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3日下午五点半,距离春节还有四天。
许言所在的公交车正向舍得茶楼驶去。周四晚上发生的事对她冲击太大,以至于之后的三天一直在浑噩中度过,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现在。
坐在靠窗座位上的她正迷离的望着窗外。
回忆跑的有点快,已经回到与李显初遇的那天。这些记忆就像一部暖色调的电影,慢慢播映着那些平凡又动人的点滴。
画面一闪而逝,看着那个夜晚里那么主动的自己,许言仍旧会脸红。或许是那个特殊环境的影响,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那个特别的男人在自己心里留下了身影。
电影继续播放着,许言看到了闺蜜一脸严肃的告诫自己“不值得”的画面。
很多事情,总是过后才能察觉。
如果柯乐现在问她,许言就能给她一个简单而又直接的答案。除了那种奇妙的共鸣外,李显让她感受到了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没有过的温暖。
至于李显已婚的问题,虽然她很多时候是在刻意忽略。但在许言内心看来,他们俩其实没什么不同。相较而言,至少他从没隐瞒过。
这部暖色的电影即将接近尾声,周四那天,许言本已鼓起勇气向李显坦白自己的秘密,但阴差阳错之下,他们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想到当时柯乐那老母鸡护崽的样子,她不禁浅笑出声。
最终,画面定格在他接完妻子电话后匆匆离去的背影上。
他就像一场温暖的梦,匆匆在她的生活中掠过,却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正如梦中那个与她牵手乘坐时空机的他,陷入蓝与黑的斑纹中消失不见。
虽然隔天就接到了电话,他记得说过的话,平静的声音只是告知了今天面试的时间地点。但那平静之中饱含的歉意,让许言明白了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选项。
“我没有奢求什么”,曾说过的安慰之言犹在耳边,她也早就知道没有去。但她骗不了自己,男人的温暖早已编织成一个梦境,一个满是奢望中糖果味道的梦境。如今,该醒了。
许言倒也不会去埋怨谁,毕竟像她这样的怪胎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又飘向一个阳光的女孩那里,那个打着小学军鼓点敲门的女孩,那个笑着打扮自己的女孩,那个在生病时第一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孩,那个被自己误导,甚至可以说祸害的女孩。那个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的女孩。
许言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现在不过是回到最初的状态而已。可是这股已经持续了四天,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的冰冷感又作何解释?
公交车中响起刻板的报站声,她犹豫一下还是下了车。
站在熙熙攘炔磺遄约何什么会依言的来参加这个面试,或许她心里还有一丁点未曾熄灭的火苗吧。
许言来到了舍得茶楼,这里的陈设令她非常满意。还在观察着环境,就见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服务生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小姐,有预定吗?”
许言忙摆了摆手,带着些拘谨的回道:“我是来找人的。”
女服务生浅笑丝毫不改:“那您朋友是在哪个包间?我带您过去。”
许言定了定神,也笑着回答:“你误会了,我是来面试的。”
女服务生点点头,好奇的上下打量下许言,扯开嗓子就转头呼喝:“大叔,你说的人来了!”仿佛方才那个笑嫣如花的女孩根本不曾存在过。
“死丫头,你再叫我大叔我可翻脸啊。”一声怒喝由远及近,一人一鸟就这样出现在许言面前。
来人看不出年龄。无论是头上的显得有些的凌乱的碎发,黑圆框的眼镜,保养良好的光滑皮肤,右眼下的泪痣,还是显得瘦弱的单薄身材。说这人二十多岁也不会有人怀疑,可他眼睛里却透着股成熟的味道。
他手里的鸟架上落着一只灰鹦鹉,正配合着主人一起观察。
许言回忆下李显之前的介绍,忙对来人鞠了一躬:“沈哥你好,我是许言。”不知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总给她一种相似却又绝不相同的奇怪感觉。
来人正是沈继平。
他观察完眼前的女孩,联想到发小的样子,难怪二字浮上心头。刚想和她聊聊,却发现之前的女服务生正一脸八卦的盯着自己。沈继平秀气的眉毛一皱,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还杵这干嘛,赶紧干活去。”
“好的大叔!”女服务生乖巧的应和。
沈继平勃然大怒:“叫哥!叫我沈哥!”
女服务生笑着跑开,但还是留下了调侃的话:“好的大叔,没问题大叔。”
沈继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将头发揉的更乱。心道自己这老板当的,怎么这么委屈。抬眼一看,对面那个干净的女孩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他忙咳嗽了一声:“咱们边走边谈。”
许言点点头,正打算再自我介绍下,就听鸟架上的鹦鹉插言道:“谁啊?”
许言楞了一下,暗道好聪明的鸟儿。
沈继平笑着挠挠鹦鹉的腹部:“新来的。”
鹦鹉了然似的点点脑袋,说出话却与行动相悖:“谁啊?”
沈继平又忍不住揉把头发,黑着脸回道:“修水管的。”
鹦鹉果然不再发问,一旁的许言却憋笑憋得辛苦,显然也听过这个远古笑话。
沈继平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提了提鸟架:“忘了介绍,这是建国。”又转头向建国引荐:“这是许言。”
许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