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与白禹,阿爹与阿娘,唉,他们经常不在山中,我早已习惯。
如今雪樱也不在,连在身旁吵闹的人都没有了,周围寂静得很,让人不免胡思乱想。
她,怎么样?与桑湛可还好?心中是否记恨我,怪我狠心,怪我无情?
她是否还会想再见我?是否还会再来雨落,是否会放下一切,重新活过?
院门处传来细小的吱吱声,我跳下秋千,透过梨树偏头向院门处瞧去,原来是有人来访。
我起身走到正对着大门地方,只见院门大开,那人已进了院,一袭黑衣劲装的婀娜身影,直立在院门处。
瞧我走进,她轻唤了声:“上仙!”
听着久违的声音,死寂的心居然欢跳起来。
我小跑步向前,这才瞧清她的面貌,额尖间的美人痣,在月光下越发迷人。
瞧她与我一般高的身姿,原来她又也长高了不少!
明日便要成亲的新娘,却来到了我院中!
我惊愕道:“木青,你怎会来?”
她低眉顺眼,笑逐颜开,声音轻柔又动听:“上仙回来许久,我才今日得闲便过来看看,上仙可还好?”
“挺好的!到一旁坐着聊。”
“好!”
我伸手给她倒了壶杯热茶,她伸手接过,小抿一口,便把茶杯拿捏在手中,来回搓揉。
她小心道:“上仙,明日我便要成亲了,想来告诉你,也让你替我开心,我,是不是很贪心?”
我摇了摇头,真诚道:“我自是愿意替你开心,只是,你心里可喜欢他?若不喜欢,不必勉强自己,若喜欢,我自当诚心祝福。”
她美目含笑,一脸羞涩:“自是喜欢的,不然我也不会嫁他。”
“真的吗?”
“嗯,我知道上仙替我担忧什么,对我以前是喜欢过小尊主,很喜欢很喜欢,可我知道怎般都是我,一厢情愿,他心中无我,我不开心,可如今我却庆幸,他不曾对我回应。”
喜欢一个人,能这么容易就放下了?
我有些难以理解!
他她像是知我意,又道:“也许那时,我对她便不是爱情,只是一份感恩。
有一次我被阿爹罚跪在雪地里,冰天雪地,白雪皑皑,我衣着单薄,青丝变成了白发,嘴唇冷的战栗。
我那不堪的模样,不小心被小尊主瞧见了。他冷漠的瞧我一眼,便从我身侧走过,可他进屋没有多久,阿爹便免了我的处罚。
我那时神志不清,自是不晓得是他救了我,只知有人从我身旁走过。
后来听阿娘说,是小尊主他与我阿爹说了什么,阿爹才免了我罚,后来我便跟在小尊主身旁,保护他,我想着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哪知,是我妄想了。
后来他不让我跟着以后我问过他,那时为什么会救我,他的性子冷淡,也不是爱管闲事之人,若他心中没有我,为何会为我费尽口舌,从阿爹处救下我,让我在他身旁跟从。”
她轻笑一声,又道:“上仙,你知道吗,他却告诉我,他是受人之托,是言柯拜托他,求他去的,我这才清楚地明白自己在他心中,什么也不是,根本没有一席之地。
可奇怪,从他明说以后,我不仅对他断了妄想,还渐渐的心中没有了他,他也不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瞧她满脸欢喜自在,倒不是在谎话,说起那言柯,眉眼柔情,满脸娇羞。
“想来言柯对你极好?”
“嗯,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恨不得把世间所有都给我,我也喜欢他,比那时喜欢小尊主,还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