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猜测都能让人感觉如坠冰窟,比秋季的薄霜更加冰冷。
不管猜测是否合情合理,至少人吓自己的能力是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充足的想象力有时候被称为脑洞,甚至被称为神经病——不重要,要命的是恶魔大人的想象力常常指向正确答案!
磐石城的萧瑟已经不局限于秋景,更是渗透到整个城市的灵魂深处。
教堂钟声的余响终于在荒凉的空气中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将那一丝悲鸣收敛了起来。是穷途末路无以为续了吗?但它更像是被剩下的三成居民和着泪水一起咀嚼吞咽尽,一口口把悲伤咽回肚子里。这样是不是显得磐石城的居民很有骨气?
“一文不值!”恶魔大人恼声低语道,无情贬低着磐石城最后的一丝丝骄傲。“可笑的尊严!”
月之痕的成员们担忧地看向显得有些暴躁的军团长大人,他们知道天问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样的表现实在很反常。似乎在走出城主府后一切都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丢掉了以往的风轻云淡和温柔高贵,军团长的烦躁表现让大家感觉不妙。
“这是诅咒。”天问小声低语着,厌恶地皱皱眉头,转身走向磐石城的城墙。
很落魄的城墙,即使它外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苛责的破损。但就是让人感到落魄衰败,使看见的人都摇头嗤笑,却又感到难过。
军团长打开家族频道,他迫切需要确认心底的猜测是否正确。
[月之痕·天问]:族长。
[月之痕·圣皇]:是的,什么事,军团长阁下?
[月之痕·天问]:情况怎么样?
[月之痕·圣皇]:进展还不是很顺利,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
[月之痕·天问]:恐怕你得说些实话,我知道你手段非凡,有一些特殊渠道获取消息。
[月之痕.圣皇]:这次的情况确实相当棘手,复杂程度超乎我的预料。
[月之痕·天问]:我要听实话,而不是这样的糊弄!你知道我之在说什么,圣皇!
家族频道安静了一会儿。
月之痕的成员看到聊天内容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个圣皇果然瞒着一些事情!还不是小事!这该死的家伙!
[月之痕·圣皇]:好吧,你赢了。这些事情我原本以为自己就可以解决的。
[月之痕·圣皇]:这确实不是瘟疫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像诅咒一样的东西。其实在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成功配制出第一份解药,当然,只是我以为的解药,事实上,它并不能解除瘟疫,甚至一点克制的效果也看不到。这意味着我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误的。在之后的实验中我也确认了这一点,药品不能起效,反而是一些能量可以稍微抑制病情加重的趋势——这样的特性,除了诅咒实在找不出其它解释了。
[月之痕·圣皇]:这不是一般的诅咒……或许你已经猜到答案了吧。
这会轮到军团长沉默了,如同深渊一般幽暗深邃又沉寂。刚刚表现出来的烦躁情绪仿佛只是幻觉,他变回了古井不波的深邃,挠谑肥神话的高贵而淡漠。
[月之痕·天问]:还有办法吗?
[月之痕·圣皇]:有是有……
[月之痕·天问]:你说吧,我听着呢。
圣皇那边顿了一下。
[月之痕·圣皇]:这不公平。
[月之痕·天问]:那又如何?说吧,别浪费时间了。
[月之痕·圣皇]: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坚持。
[月之痕·圣皇]:灾厄从哪里倾倒,也要从哪里止息。人子承认自己是天启者,那便是天启者的时日到了。凡是所求的、所问的没有一个不回应。因为这是天启者的时日。
天问看到这条消息就直接关掉了聊天板面,双臂耷拉在身侧,看起来有些消沉。
月之痕的其他成员一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不疾不徐走在最前面的军团长,他们没有忘记这个所谓的天启者是在哪里看到过的,那个如同烙印一般刺眼的“天启者”前缀,烫在他们心头。
“天启者·亡灵法师。”军团长走在前面,留给大家的是一个孤傲又单薄的背影。他的脚步似乎格外沉重又似乎异常轻扬,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带着独有的缥缈感。“我是月之痕·天问。”
月之痕的成员们一副见鬼的表情。虽然圣皇的话看起来有些玄奥,但月之痕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不可以!你是军团长!你是我们的军团长!不要听那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的话。”绯的反应最大,三两步奔到天问身边,一把抓住天问的手腕,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瞪着军团长,仿佛饱含怒气。如同发怒的猫咪娇声呵斥。“那种来历不明的家伙!别听他的!”
“不值得!军团长!”仙音同样站到军团长身前,凭借英姿飒爽的姿态营造出咄咄逼人的气场,低着头却扬起上眼皮,表现出极强烈的压迫感。她清秀的眉头比之前皱得更深,“用不着为这样不靠谱的消息动摇!”
倾语蹬着纤细的双腿跑到哥哥身边仰起小脸,看起来有些委屈又纠结:“是啊,哥哥!”
“老大,你不能这样做!”乌星也站过来,直视着军团长兜帽下被黑暗遮蔽的眼睛,“说好要一起承担的!你不能反悔!”
天问的手腕还被绯抓着,紧紧抓着。绯担心只要自己稍微放松,这个狡猾的军团长马上就是飘飘而去,背着他们又像过去一样独自承担这件事。
真狡猾!
绯咬着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