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锄道:“他行动太快,吾等都追之不上,如之奈何?”
“没有办法?”公子嘉怪叫了一声,“现在好了,他在临淄城,就与吾等相距不远……再不下手,倘若他被其他公子们惦记上,难保……”
“怕甚么?”公子驹满不在乎,“就算我们不找他的麻烦,阚氏还不找他麻烦?——别忘记那阚非就被田穰苴牵连而死……你们觉得阚氏会善罢甘休?”
“自是不会?”公子寿兴奋地说,“很好,很好,我等再想一想,势必把这火烧得更旺,不信弄不倒田穰苴!”
迟疑片刻,公子嘉隐晦道:“为何不拉拢他呢?……比起毁了他,我认为——”
“少来。”公子驹啧了两声,不以为然说,“拉拢?——当年君父封他大司马,那又如何,拉拢成了么?依驹看来,弃之最好,可惜君父……”
公子驹一脸叹息,活像自个儿君父很没眼光似的。
……齐国诸公子们习惯性地酝酿着阴谋,小心而隐蔽,当真沉迷权利之争,一点也无长久性的战略眼光——偏偏他们还自我感觉良好,都看不顺眼彼此!
“嘶——”
便听一个刺耳的撕拽声,吕邗姜手持剪刀,作势要将裁好的嫁服剪成四分五裂的样子,吓得四名侍女们冲上前去,抱手的抱手,抢衣服的抢衣服,夺走剪子的夺走剪子,劝说的劝说——就听侍女冬多温声地劝道:
“姬子,何苦弄坏了它?莫非它坏了,您的婚事便会取消?”
吕邗姜:“……”
吕邗姜被问住了。
明明她不喜欢田穰苴,为何她会与田穰苴订下婚约呢?
捂着胸口,吕邗姜陷入一片寂静,半晌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