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夜,透着沁骨的凉意,姜阙倚在床头,目光空洞。风从窗户的细缝中钻进来,吹得室内的烛火明明灭灭。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合欢香。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梁砚刚饮了酒,踉踉跄跄的走进来,醉意朦胧中,见床上坐着一个红衣美人,眉眼含情,身段妖娆,未说话已勾去了他三分心魄。
好个极品美人……
酒意朦胧,暗香浮动,烛火摇曳。这时,即使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也足以让梁砚难以自持,何况是这么一个人间尤物……
“殿下,薄衣不耐夜雨寒,奴已替你暖好了被褥。”娇声软语,眉惑天成。
待他走近时,美人的手臂已圈上他的脖颈,半身依靠着他,柔若无骨。
他的大掌抚过她光洁的背道,“你个惑人的精魄。”
姜阙闻言娇笑,心中想起番才房内还未熄灭的红烛,此刻怕是已经燃尽了吧。
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阿酒,大事不好了!”正当兰茝埋首双膝,思维翻涌之时,钟秀突然跑到她面前。
“怎么了?”她抬起头,像个困惑的孩子。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面貌殊丽,眉目含情的女子吗?我刚刚见到了。”
“在哪儿?”兰茝闻言立马站起,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追问道。
“大,大皇子院内。”
“走。”兰茝当先夺门而出,留下钟秀一人在原地直喘粗气。
她真的是女子嘛,力气这么大,差点没勒死他……
罪奴之城虽是座奴隶之城,但人口贸易往来频繁,加上常年无人监管,各处奔走的人贩子很容易日进斗金,他们这群人要是放在其余城镇也算一方巨富,是故,城中除了破败不堪的奴隶住所外,也不乏高门大院。大皇子此时暂居的院落修缮的也极为华贵精致。
兰茝来到院门外时,便见庭院中央躺着一个昏死过去的红衣女子,背对着她,看不见样貌,看身形极有可能是姜阙。
庭院正对的室内,房门紧闭,里面不时传来金石玉器,杯盏瓷瓶等摆件被砸的声响。
“来人,把这个罪奴拖下去,处以车裂之刑!”梁砚的声音从室内传出,隔了一个庭院传入兰茝耳中,可见他现在极为震怒。妖娆皇妃:腹黑帝王太倾城
“我凭什么相信你……”梁砚放下了剑。
兰茝顺势向梁砚腕处一踢,他吃痛的松开手,她迅速接过剑,直指梁砚。
局势瞬间逆转。
“现在……”她勾唇一笑,像是做回了那个张扬骄傲的燕兰茝,“你必须相信我。”
梁砚面有颓败之色。
“如果让天下人知道殿下因为沉溺女色而得了这种烟花之病,您这皇子之位也算做到了尽头,遑论储君之争。”
她看了梁砚一眼,成功见到他惨白的脸色,笑着继续说道“您唯一的转寰之机便在这女子身上。她与癫狂书生有婚盟之约,如若利用好了,便可将乱党一网打尽。”
她放下手中的剑,交还到梁砚的手上,“是罪责难逃,还是功在社稷,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你是何人。”梁砚沉默良久才哑声开口问到。
兰茝见他已被说服,抱拳屈膝行礼道“四皇子帐下新兵,楚酒。”
“哈哈哈哈。”梁砚闻言,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绝望与悲凉“老四帐下能人辈出啊,仅一个新兵就有如此谋略。二弟,你我拿什么与之相争。”
兰茝取出楚瞻给的神奇药膏递给他一小罐道“这个药膏虽然不能帮助你去除红斑,但是可以遮盖它,可帮你隐瞒一段时日。”
梁砚大喜过望,立马接过在一旁对镜涂抹起来。
此时,门外已经演变为梁荃的新兵与梁砚带来的亲兵之间的争夺了。奈何这群新兵刚入伍不久,在打斗一事上不如老兵们经验丰富,很快便落了下风。
若不是钟秀等人死死纠缠,这红衣女子早就被带走了。
正当新兵们感觉快坚持不住时,大皇子的房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停下了打斗。
梁砚当先出来。兰茝走在后面,并未如众人所想一般受到了重罚。这让所有对梁砚有一定认知的老兵惊讶的瞠目结舌。
“传我旨令,此女子事关乱党,不可轻举妄动,暂行收押。全城张榜告知,于三日后日午时,城门士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