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宋暖一听就急了起来,连声嚷嚷着抗议。可是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广惠大师朝她身后的来人颔了颔首。但宋暖正在气头上,并不打算转身理会来人。
“大小姐,总算找到您了!”这是侍郎府管家张伯的声音。
宋暖没办法,只能悻悻地转过身,一脸不情愿地看向管家,嘴上撒娇道:“张伯…我最慈祥的张伯,您就让我留在这里等阿凉回来吧!”
“大小姐,这事若是往日,张伯也就豁出去保您了。可今日定是万万不可的!”张伯神情严肃,语气略带无奈。
宋暖见状,心想定是府里出了什么状况,不禁心就提了起来:“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您若再不回去接旨,可就真的出事了!”张伯边说,边抬手示意宋暖随他去乘轿下山:“陛下一个时辰前遣了怀恩公公来宣旨,要您接旨,定了三日后大婚!”
“什么?”宋暖突然觉得一切犹如晴天霹雳,那杀千刀素未谋面的皇帝陛下,从她出生起就命定的夫君,往时总是将迎娶她的事情一拖再拖。去年还因为继续推延婚期一事,把礼部的尚书大人给气倒在金銮大殿,怎今天就这么赶集似得要娶她了?宋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伯,又看了眼看起来像是沉默看戏的广惠大师,难以接受地仰天长问:“这难道是突然国境不稳要娶我冲喜吗!”
不过,身为世家小姐,宋暖还是以侍郎府的命途为重,心甘情愿地随张伯回了府,并恭谨地从怀恩公公手中领取了圣旨。就是她那张精致又可爱的小脸,塌拉得跟苦瓜似的,整整一天都是闷闷不乐的。
宋夫人心里知晓自家女儿那是婚前恐惧,于是免不得去宽慰宋暖几句:“阿暖,为娘知道你害怕,毕竟那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
宋暖一听,心里更加拔凉拔凉的,嘴巴哆嗦:“娘亲,您这是劝我嫁?还是想助我逃婚?您可想好了,我这一逃,可就背上了几百条人命了!”
“我呸!你这傻孩子,娘亲是这意思吗?为娘的意思是你就趁着还能快活的日子去快活,老头子那里我给你顶着!明儿起你就愉快地到外面撒野去吧!”宋夫人笑吟吟地说着。那样子在宋暖看来,像极了贩卖子女换取金银财宝的恶母。
但既然得到了侍郎府实际掌权人宋夫人的首肯,宋暖就明显没了顾及,暂且把进宫成婚这些沉重的话题在脑子里屏蔽,兴致高昂地策划与元白再遇的宏伟大计。
“宋姑娘…”
“你是不是想说这么巧?哈哈哈,可不是巧,那可是我请了整条街的街坊街里替我找你呢!”宋暖笑嘻嘻地说着,很是得意地将元白的画像亮给他看,画得很是栩栩如生。
元白表情一愣,不自觉就伸手去拿那幅自己的画像,不敢相信:“你画的?”
“当然啊!是不是很好看?我知道你要夸我画得好,但这个功劳确实不在我身上,也实在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能下笔如有神助!”宋暖那真是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成功地让元白面皮都抽了三下。
又见元白拿着画像不放手,她不免体贴:“你若是喜欢,这画就送你了!不过可事先说了,这东大门的商贩手中可是人手一份的!”
然后,元白的面皮又抽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