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天悬心恩师的安危,听到苑如珍相邀,立刻点头答应。
两人相偕来到乾位石室门前,聂擎天伸臂一推,石门却是纹丝不动,显然已经从里面锁死。
聂擎天微觉失望,但转念间便释然道:“师父和雪玉城主正在运功疗伤,理应隔绝任何干扰,锁上门户正在情理之中。”
苑如珍叹口气道:“大师兄说得不错,看来眼下着急无用,唯有耐心等待了。”
这时众人都走近过来,只听狄苍穹忧心的道:“魔教贼党恐怕转眼即至,两位可有办法破开石门,先寻一处真正安全之所,再让苑掌门和城主疗伤?”
苑如珍为难的道:“碧璇姑娘并未告知我开门之法,倘若必须入内禀报,只能请大师兄动用天玄圣剑了。”
聂擎天大见踟蹰,皱起眉头道:“破开石门不难,我只怕惊扰到师父他们,结果适得其反。”
众人同样有此顾虑,一时之间颇觉棘手,半晌才见苑如珍银牙一咬,毅然决然的道:“大师兄动手吧,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狄前辈他们今夜舍生忘死,咱们不能为了稳妥,便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
聂擎天心头一凛,狄苍穹则一正色道:“吾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担心坐困愁城,难免变数太多,至于如何取舍,但凭两位决断。”
岳啸川微一颔首,诚恳的道:“我们今夜参与此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聂兄和苑姑娘不必有所顾虑。另外紫凤是否将这处避难所泄露给秦傲天,眼下还没法确定,两位决断之时不可不察。”
聂擎天沉吟片刻,终是缓缓点头道:“罢了,眼下不可再按部就班,便依师妹的意思,先见到师父再说。”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只见苑如珍舒了口气,细心叮嘱道:“大师兄请留意,尽量别惊扰到爹和雪玉城主。”
聂擎天道声晓得,随后掣出天玄圣剑,锐利的剑锋抵住两扇石门中间的空隙,接着微微加力,逐渐切入缝隙之中。
天玄圣剑切金如腐,那石门虽然厚重,却终究难以抵挡。
聂擎天运剑平稳如桓,剑锋过处不见丝毫石屑,场中简直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见状无不心生钦许,以聂擎天这等惊人修为,未来必将大放异彩。
随着天玄圣剑自上而下贯通石门,只见聂擎天深吸了一口气,还剑入鞘之后双臂凝力推出,缓缓将两扇石门推开。
众人不敢打扰,遥遥站定观望,门户洞开之际,里面果然现出两条正相对而坐的人影。
两人盘膝坐在一张榻上,各自伸出双手相抵,周身白气氤氲,显然正在运功。
虽然密室之中光线昏暗,一时之间看不清相貌,但以两人的服色判断,正是昆仑派掌门苑昆仑和雪域无垢城之主雪玉观音。
聂擎天和苑如珍见状如释重负,只见苑如珍快步走上前去,难掩欣喜的道:“爹和城主果然在这里,而且看起来一切顺利,应该只须片刻时光,便能功行圆满了。”
聂擎天同样十分欣慰,当下微颔首道:“不错,眼下不宜惊动师父和城主,倘若魔教贼党果真前来,咱们拼上性命也要抵挡。”
苑如珍嗯了一声,回头向孙楚楚道:“劳烦孙姑娘扳动那座丹炉的左耳,打开下面的暗格,取出灵丹分给大家,少时恐怕还有一场激战,咱们必须打起精神。”
孙楚楚点头一笑道:“我早闻到这药香不同凡响,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啦。”
她说罢依言扳动那座丹炉的左耳,随即只听咔哒一声,内中机关已然启动。
可是丹炉下面并未弹出什么暗格,反而是头顶哗啦一声,猛的罩下来一张黑漆漆的大网!
岳啸川等人猝不及防,想抽身却偏偏慢了一步,当场被那张大网罩在其中。
那张大网好像有生命似的,触地之后立刻自行收紧,岳啸川等人无法立足,身不由主的跌翻在地,做一处被捆成一只大粽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聂擎天直看得瞠目结舌,随即倏觉金刃破风,一道锐芒猛袭向他后腰。
这一招阴损奇绝,若是换做旁人,必定难以应对,但聂擎天是何等修为,危急之际蓦地劈手一抓。
结实的手掌堪堪擒住如雪皓腕,定睛处却骇得面色全变,聂擎天双眼大睁,失声惊呼道:“师妹?!你为何暗算我?!”
苑如珍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衣衫中陡然探出一只手来,突袭聂擎天的丹田重穴!
聂擎天制住苑如珍的腕脉,本来料定她没法轻举妄动,谁想竟然有此一着。
那只手虽然小如幼儿,势头却异常凶猛,聂擎天惊骇未定,又遇上这等诡异攻势,反应终究慢了半拍,丹田重穴被打个正着。
习武之人修练内功,皆以丹田为贮气之所,其重要程度不言自明。
这一掌非但力道强横,还满蕴阴煞之气,聂擎天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五脏六腑同受震荡,一口鲜血噗的喷出,随即仰面栽倒在地。
苑如珍一掌重伤聂擎天,那只小手立刻缩了回去,接着只听她叹口气道:“大师兄千万别怪我心狠,谁让你武功既高,又掌握天玄圣剑。若不将你除掉,我这番谋划便颇多掣肘,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聂擎天又喷出两口鲜血,一时之间没法出言回应,岳啸川等人觑得分明,直是惊怒交集,皇甫鹰扬尤其激愤,厉声喝问道:“苑如珍!没想到你才是内奸!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居然连亲爹都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