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嬴珣猛地瞪大眼睛,霍然起身,“不,这不可能!我的人查过的!”
对于嬴晗日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孩子,他们的人原本也充满怀疑。前秦遗老们动用了大量细作去查这件事,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最终也没找到能证明秦王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嬴晗日的证据。
“那是谁的?”
嬴抱月并不关心自己名义上那个哥哥被绿的事,盯紧李稷的眼睛,“是云中君?”
李稷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我是夜探王后宫中听见此人和王后密谈,话语中提到‘我们的孩子’,才得知的。”
嬴抱月只是从可能性上推测,毕竟阿房宫中只有嬴晗日一个男人。也就只有云中君能够大摇大摆地进入宫中不被发现,还能和秦王后搞到一起。
“秦王后肚子里的孩子,是云中君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嬴珣难以置信地坐到椅子上,额头布满汗珠,忽然猛地抓住嬴抱月的衣袖,“他是为了窃取大秦的王位!”
“这是混淆王室血脉!那个西戎人,是要抢我们嬴家的王位!”
嬴珣有些难以抑制地发抖起来,秦王后没有找到,嬴晗日那个名义上的嫡子还活着。
那个孩子身上有云中君的血脉,那他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去扶持这个孩子成为前秦王。
那他的王位……他们嬴家的王位。
“你冷静一点。”
嬴抱月皱起眉头,冷冷地瞥了嬴珣一眼。
如果放在嬴珣十岁之前,她甚至想打他一巴掌。
看着对方恐惧的目光,嬴抱月心中不适愈甚。她总觉得嬴珣在成为前秦王后,正在发生一些不好的改变。
这么快就受到权力的侵蚀了吗?
不,嬴珣会这么不安,满脑子都是王位,恐怕是因为他这个秦王当的并不自信。
“珣儿,”嬴抱月淡淡道,“嬴家现在的王位,并没有那么值钱。”
现在的前秦,只是个连诸侯国实力都不足的小国,不是之前的大秦。
前秦王现在到底能号令什么?连自己手下的禁军都管不住。
嬴晗日早就名存实亡,是云中君手中的傀儡,其实并没有一定必要多此一举弄出个邪胎来。
嬴抱月看向李稷,“你觉得云中君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继承嬴晗日的王位吧?”
总不会?
嬴珣在一边听着,犹如当头一棒。
他和前秦遗老们挖尽心思牺牲那么多夺回来的王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稷仔细思索了一下,“是为了……气运?”
嬴抱月瞳孔微缩,点头,“你和我想的一样。”
这两人的对话嬴珣已经听不懂了,“抱月,昭华君,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的意思是,云中君会和秦王后生孩子,恐怕只是仪式中的一环。”
嬴抱月将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
“珣儿,你应该听说过,一些特殊的仪式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吧?”
嬴珣点头。
“天生的等阶一在正常情况绝不可能诞生,那么这意味着需要借助某种特殊的仪式。”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种典籍上没有记载过的邪术了。
但即便是邪术,也需要遵守基本的自然规律。
“对于新出生的婴儿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那几个。”
嬴抱月在桌上的圆圈内画上了两个小人,“父母,出生的时间和地点。”
父母不光是指父母的境界和身体情况,还包括孩子父母的身份。
嬴抱月了解过很多邪术,对于这种邪术而言,往往生母的身份越尊贵,越容易成功。
尤其是一国之后,往往受到上天特殊气运的照顾,这样正道的气运如果被强行扭转加以利用,往往会产生意想不到可怕后果。
很可能这个仪式是需要身份尊贵的母亲和境界高深的父亲,因为嬴晗日境界实在不行,云中君于是决定自己上?
但光有合适的母体还不够,出生的时间地点也非常重要。
有些想法在嬴抱月心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她缓缓站了起来。
“抱月?”
李稷看着她的神情,心中一紧。
“我恐怕不能去见赵光了,”嬴抱月抓住李稷的袖子,“我要回阿房宫。”
“如何我没有猜错,那个邪胎,现在就在阿房宫内。”
李稷倒吸一口凉气,“但剑圣大人不是说,邪胎的位置在不断发生变化吗?”
“那是障眼法,”嬴抱月目光锐利起来,“我可以肯定,那个东西恐怕正躲在阿房宫的地下。”
天底下没有哪个地方比阿房宫下藏有更多的密室。
仪式的诞生不仅需要人,还需要合适的地点。
云中君破天荒离开禅院,长久地停留在阿房宫中……
嬴抱月觉得,恐怕阿房宫就是那个邪胎诞生的重要条件。
这座大秦留下的宫殿中藏着太多秘密,是前秦唯一留有大秦底蕴的地方。
嬴抱月从以前开始就觉得那座宫殿有些邪性。
八年前,她也正是死在那座宫殿里。
大半年前,她从阿房宫离开,其间只不过派过两个下属回去过。
现在,她不得不回去。
“抱月……”
李稷攥紧嬴抱月的手,忽然觉得恐惧异常。
明明他就是刚从阿房宫赶来的,那个地方他已经有所熟悉。但听见嬴抱月要回阿房宫,他不由得心慌起来。
九年前,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