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只恨自己不够强大啊。
虽然挣了一点小钱,依旧是众人鄙视瞧不起的个体户。
否则,怎么可能人家随随便便就出来踩她几脚?
这是想找她麻烦就找她麻烦,想呵斥几句,就呵斥几句?
在挨着挨着问情况的时候,也终于是问到了李青松和朱砂。
现在问话的这个同志,对她们的脸色,就是更为难看了。
在李青松将事情说过后,还讽了两句:“真是的,这年头,仗着块头大,就敢行凶?东西有问题,还不能让人说了?敢恼羞成怒的打人?”
“我没有……是他们要先打我女儿……”李青松还想辩解。
“那打着哪儿了?打着哪儿了?我看她这好好站在这儿,皮都没有破一个。”那个同志还不望抬头打量着朱砂。
这人大概是才调过来的,也不认识朱砂,只是想,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同志,若说是惹得男同志为她打架,也好说嘛,这居然为个家具打架,也是笑话。
朱砂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大概也能体会到那种“不是你撞的,那为什么要扶的”的无奈。
她的声音也冷了几度:“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意思,非要我被结结实实的挨上几下,这才能算?”
“呵,就你这个态度,进了派出所,居然还要这么嘴犟?”对方拍了桌子。
“我只是在有事说事,难道这儿还不能讲理了?”朱砂也是气得红了眼:“哪怕我真的有罪,上了法庭,法官也得给我辩诉的机会,何况现在只是在这儿,只是作着最基本的询问调查,我怎么还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这个人,也算是第一次见识了朱砂的伶牙俐齿。
他不知道,朱砂早就是在这儿大名远扬,许多人都认识朱砂。
他还以为,这是得了个机会,可以敲打敲打朱砂,卖秦冬梅一个人情。
“那你说吧,你们怎么在市场卖烂东西,被人揭穿,还恼羞成怒的打人?”这问话,明显就是带了一种偏见。
“申明一下,我不承认,我们是卖的烂东西。我们一切的经营手续合法,我们也积极妥善的要解决问题,可对方,连质量问题在哪儿都不指给我们看,就非说我们有问题,要拉我们去什么工商所……”朱砂解释。
记录的人抬头睨了朱砂一眼,冷笑:“既然让你们去工商所,你们就去就是了,心虚什么?”
朱砂也是没有好脾气了:“这意思,我以后,也可以来这儿,天天拉你去工商所?你不去就是你心虚?”
对方一下就发脾气,将笔将桌上一搁:“胡扯,你纯粹就是妨碍我们办事,简直是在这儿胡搅蛮缠,偷梁换柱。”
“你都知道,这是妨碍了你正常做事?合着全天下,只有你一人,才有事在身?”朱砂稍稍坐直了身体,冷冷看着他:“请你记住,我爸经营着家具厂,也需要正常经营,好按时依法纳税。至于我,现在还是学生,这马上就要高考,连这假期都没有,就是为了抓紧时间复习,就为这些无凭无据的事,就要耽误我们的大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