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杨师兄,要是你有这个念头,愿意自己去卖,我也按这样的价给你,反正按着我的定价卖,你能卖多少张桌子,这是你的本事,多劳多得嘛。”朱砂鼓励着杨春生。
她甚至想,这杨春生如此机灵,学木匠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搞不好,这杨春生倒是一个销售的人才。
把销售的人才培养好,以后李青松只负责带人在家具厂里做,而杨春生负责销售,不是更好?
朱砂想得长远,这是连以后家具厂的销售人员,都给想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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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鞍村的不少大老爷们,这阵子都闲得慌。
以往这个时节,都是农闲时节,大家都是闲着,甚至没事还可以打打牌,日子也就这么将就着过了。
可现在,村里的大多数的女人,都被朱砂带出去做毛线生意了。
这做了生意,也就赚钱了。
有钱腰杆子就硬。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就决定了家庭地位。
现在女人们说话硬气了,也开始嫌弃自家男人不上进不中用了。
有些才成了家的小青年,舍得拉下面子,愿意陪着媳妇儿一起去摆摊卖毛线,大家一起努力,这家庭,还是和和美美的。
可有些大老爷们,三四十岁的年纪,让他象年轻人那样,陪着媳妇儿去卖毛线,他嫌丢人。
甚至还放话道:“一个大老爷们,混在一群女人中间扯毛线,这简直是笑人。”
于是,这些大老爷们,就这么在家闲着了。
嘴上说着怕丢人的话,可看着人家两口子一起摆摊做生意赚钱,天天晚上回来,都是欢天喜地的,这些大老爷们心中还是空落落的。
哪怕是杨金生这个当村长的,看着自家的媳妇都在挣钱,而自己还拉不下面子去挣钱,也同样心中发慌。
现在,听着朱砂托人带话回来,问这些人,愿意不愿意去替“青松”家具厂卖家具,卖一张桌子能挣四块八毛钱呢。
“去。”几乎这些闲着的大老爷们,都是想都不想都同意了。
这去卖家具,这种笨重的东西,就是该男人来做的。
这么一想,大家都是挺接受的。
第二天,骑鞍村的这些壮劳动力,就在刘金生的带领下,一起准备进城去找朱砂。
连刘瞎子听着这个消息,都赶过来凑热闹。
“你要去干啥?”刘金生问他。
“我不管,你们大家都去挣钱了,我也要去。”刘瞎子要求着。
刘金生都有些失笑:“你眼都瞎了,什么都看不见,这去能干什么啊?”
“我去看看,这总行了吧?”刘瞎子跺脚。
大家都起哄起来:“你去看看?你不是瞎了吗?能看什么?”
刘金生也感觉,这带着刘瞎子出门,多麻烦的啊。
他又看不见,走路又慢,万一这走着走着,掉到沟里去怎么办?
所以,刘金生也只有忽悠着:“你别急啊,我也是找不着路,等我今天去了,把路找着了,下次再带你去。”
就这么着,刘金生一行人,撇下刘瞎子,浩浩荡荡的进城,去了李青松的家具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