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郭旭有心,这位御剑诗人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是观赏这梅花园子的景色,想来又在酝酿盖世文章。
不知不觉,郭旭的目光又回到了这个口无遮拦的黑汉子身上,年纪不大,可真说不上小子二字,就这园子里,算是观顶之人。
郭旭在袖里悄然一握,那梅花妇人却是连忙一抓胳膊,凝重的摇了摇头。
黑汉子自然是将这些小动作收入眼底,不过郭旭最终是没敢出手,黑娃也懒得多计较。
黑娃从来如此,恩怨分明,不阻我便万事皆休,招惹了我,就要付出黑娃想要他付出的代价。
至于手上这个家伙,曾经对单双动过杀心,李三可以放过他,可他黑娃,早就给他下了死敌的罪名。
对死敌,黑娃从来不会给第二个选择。
拎着尸体,黑娃没打算就这么交给梅花园子。诗人祭出飞剑,就准备一走了之。
眼见没办法躲过一劫,那尸体猛然一颤,居然也是有着一道灵魂飞快的窜了出来,就往梅花宗主郭旭而去。
奈何,黑娃早就等着。一声刺耳的嘶鸣如金属切割,仔细听,那居然是放肆大笑。
一道虚幻的影子牢牢地抓住了逃离的灵魂,一口便吞了进去。
郭旭一时脸色铁青,凝重一片,“鬼道!玉溪山,斗星阁,果真是拳头大就是道理,就不怕犯幽洲众怒吗?”
世间,山水精怪,孤坟野鬼皆有,可独独在幽洲,精怪可有,鬼道却不容存。
诗人皱了皱眉,可终究是没有言语,让郭旭眼角直跳。
黑娃一招手,那有着七八张面孔的鬼物便是摇头摆尾,更是一个劲的往梅花园子瞅,可是馋嘴。
就是那妇人也是如临大敌,山水精怪,重在一个怪字。可鬼物,却又在一个诡字,最是难缠。
所谓小鬼难缠,大鬼就更是不用说。
尤其是这青天白日都敢现行的隐晦鬼物,必然是煞气冲天。
黑娃一拍鬼物的小脑袋,转身就上了飞剑,鬼物这才不得不收了收贪婪的目光。
两人御剑而去,梅花园子里却是落针可闻。
当家管事,就这么被人取走了头颅,打灭了魂魄,若是传出去,梅花园子也就别想再以大宗二字自居。
郭旭目光在园子里面一扫而过,阴沉着说道,“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点风声,宗规不饶人。”
一时,人人冷汗直冒。梅花园子能够立宗,除了这位梅花妇人,森严的门规亦是令人胆寒。
这漫山遍野的寒梅,在外人眼里,是不可不看的世间美景,可对这园子里的人而言,那就是一双双监控全宗的眼睛。
梅花与人,园子里,也就无甚区别。
等众人退去,郭旭才单独找到了这位梅花夫人,目的自然也明了,为那鬼道而来。
若是公开,少不了对玉溪烟台沸沸腾腾的言论,借刀杀人,可谓是郭旭的拿手绝活。
梅花夫人只是摇了摇头,道,“此事作罢,该忍也就忍了。”
郭旭顿时眉头皱得更深,夫人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枕边人,亦不是善茬。
“八宗灭了三宗,大宗灭了三宗。真要排名,确有我梅花园子一席之地。”
梅花夫人喃喃自语,说的却是某人心中事,“若是我梅花园子挑头,各宗门附和,能够推倒斗星阁,确也能够得到洞天福地,补全幽洲八宗最后一环。”
郭旭脸上挣扎更多,罕见在夫人面前,露出了凶狠之色。
梅花夫人轻声一叹,“只是幽洲容不得鬼道,亦不喜精怪。梅花园子有我,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故而夫君,扶持了外人,准备放手一搏。”
郭旭脸色剧变,有了慌乱,连忙道,“夫人莫要胡思乱想,我扶持暗部,招募供奉,只是一心为了壮大宗门。还望夫人莫要听旁人谗言。”
梅花夫人盯着这位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男人,心中颇有失望,“壮大宗门,也需要在梅花庄里,设下困神大阵?你招募的供奉里,怕是有不少得道神人吧。”
郭旭还想说些甚,梅花夫人却是打断了他。
“无需越描越黑,夫妻一场,说起令人耻笑。八宗之位虽好,可夫君以斗星阁为敌,不是明智之举。玉溪烟台,就是天坛圣地,也不见得能够压得下来。那黑汉子,易不是常人,招惹上,便是耍不脱的麻烦。”
感叹一声,梅花夫人也没在这里多待,出门时,还是又道了句,“我不是那不知世事的果子精,我是寒梅,寒梅不会折腰,夫君自要牢记。我有这梅花园子,一生足矣。”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
郭旭站在原地,望着梅花夫人的身影很久很久。脸色变换中,谁也猜不透那些九曲回肠的心思。
梅花夫人说的很对,也有不对。对的是那困神大阵,不对的,便是他的赌注,绝非那些供奉修士。
先生讲的故事,单双说的结尾,终于还是在有意无意中散开在幽洲大地。
虽然只是一些书上故事,可自有一番力量在。
回了玉溪山,去了玉树下,杨文运又在哪里观摩诗文,只是这么会功夫,那虚幻的身影又凝实了几分。
或许是看到了黑娃的疑惑,便主动道,“漏了些风声,总归是要闯上一闯。”吸血家族:萌妹来袭夜家七少接驾
先生走了,学问却不能停,拳也不能懒。
每日,单双还是去客栈说书,讲些个书上故事,又或许是世间真事。
当然,最喜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