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闻?”
先生盯着单双,目光多有审视之味。
“谨记在心。”
单双立马回道,一时,两位先生哭笑不得。好嘛,倒是让他们无话可说。不过这性子,才真的适合文阁。
心里正,身子直。
“可喜欢听书?”先生再问,单双自是点头,只是想了想,才道,“若是有个结尾,便更喜欢。”
“这自然是简单,今日你来说书,就可讲个结尾,如何?”先生笑道。
“这!”
单双一惊,抬头望向先生,见先生并不似开玩笑,这才严肃以待,“就怕客人不买账,讲不完故事,便没了客人。”
“万事总有第一次,说书自然也是如此,你说是与不是?”先生笑意可浓。
“那我就试试,说得不好,先生莫怪便是。”
硬着头皮,单双还是点了点头。
先生则是心里乐哉,乐哉,总归是文阁的苗子,若是不收,还真是有了那么几分可惜。
身心正,便是读书人,敢为先,就可入文阁。
“既然你学我说书,以后出门便是我的弟子。我教你的礼法,你可曾温习。”
先生的笑终于是收了收,倒是儒雅气息越加浓郁。
“先生!”单双猛然抬头,先生则是嘴角一裂,“怎的,还不愿意?”
“学生自是愿意。”单双连忙说道,拜师入门,这早就是他心里所想,“只是我的学问,怕是…”
“若是你的学问够高,就不是我收你,而是你收我为弟子了。学问浅不需羞愧,只要肯学,便是正途。”
先生挥了挥手,一旁的账房先生也是笑开了花,比先生还要开心,“今日可算是没有白费我一番功夫,每日拿着,可是有了用途。”
说着,账房先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画卷,展开,可不正是挂在夜塾书房里面的那个老爷子。
将画像挂在客栈正墙,账房先生这才轻咳两声,挥了挥自己长长的衣袖,抬起下巴,高深莫测道,“单双,还不拜师。”
单双连忙起身,将一身麻衣整理干净、透彻,这才对先生躬身,先生抬手示意,又才转身向着老爷子。
拜师礼,一拜祖师。
单双跪伏在地,膝并齐,肩方平,头低平膝,不沾地,头抬过肩,不逞骄。一息一拜,不急不缓。
二拜家师。
一磕头,先生便传,“我文阁宗旨,于乱世中安太平,在不可能中求可能,拨乱反正。”
抬头,单双答曰,“学生谨记。”
二磕头,先生又传,“身心正,敢为先,为苍生大众。”
抬头,单双又答,“学生谨记。”
三磕头,先生却是轻吸一口气,“违以上两者,永逐师门。”
学生单双再抬头,掷地有声,“学生谨记。”
“起来吧!拜师礼,我已经收了,你就不必再备。我也无东西传你,这拍案和摇扇,便算是入门礼。”
先生将单双扶起来,又指了指小桌上的拍案和摇扇。
“谢先生!”单双连忙躬身,先生略有不喜,“还叫先生?”
单双这才惊醒,连忙又道了声,老师,陈静宜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账房先生也是轻咳一声,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天花板,单双也是躬身道了声,“小师叔!”
“艾!”
账房先生连忙应了一声,别提有多么高兴。
“这个小物件你可要收好,虽是比不得师兄两件天地物,可也好歹是件宝贝。日后,指不定对你有大用处。”
账房先生从腰间取下了块青玉,玉不大,只有拇指大小,滴溜一颗,很是精致。
“用剩下的东西,也敢送人?”先生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立马让账房先生吹胡子瞪眼,“用剩下咋的,就是剩下半块,也是个罕见的宝贝。”
说完,也不再与先生争执。只是与单双讲解用处,说来奇怪,账房先生多是讲解老师送的两件天地物,来处,用法,很是详细。
唯独那块水滴青玉,却是只字不提,只是叮嘱单双保存好便可。
“东西收好,便准备。故事已经给你准备好,可要认真些,这机会可不多。”
单双自是不敢怠慢,拿起书,可是一篇先生给他讲过的果子精的故事。
这故事他听了不止一遍,老师也曾给他单独讲过,单双一直很喜欢,自然说不上陌生。次次听得认真,如今看着,熟悉之感居多。
第一次说书,单双自是心里跳动不安。不过也没慌里慌张就开始演练,反而是沉入进去,静心再阅一次。
依旧是那单纯的果子精,依旧是那暖心暖肺的读书人。
只是等单双将书放下,神色却没了当初听故事的期盼。那最后一页,占得便是整个故事的大半时间。
客人还是如约而至,还不等晌午,便又是济济一堂。相比以前,满得有些早,也有些匆忙。
小桌前的单双是个熟脸,就是前些个贵客,也都是不怎么陌生。半个月的端茶送水,再怎么不在意,也总是记了下来。梦游令
“怎可,怎可!如此之人,何升大道?”一群人愤然不平,就是首座几人,都是有几人皱着眉头。
“书中有一解,大道有命,本该如此。”
此句话一出,堂下顿然一静。
那些个埋怨人,也是闭口不言,神色变幻不定。
“终究是书中故事,当不得真。”
一位风味犹存的妆容妇人站起了身,头顶的金冠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