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按照茯苓的预计,为陶紫祛毒的过程少说也要三五天。所以在一天半过去之后,当顾云迟抱着换上干净衣裳的陶紫从水帘里走出来的时候,茯苓惊讶得把手里的药罐掉在了地上。

“结束了?”怔了一下之后,茯苓连忙跑上前去,一边观察陶紫的脸色一边询问。

陶紫的脸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但中毒后面色发青的状况已经完全消失了。可见顾云迟不负茯苓所望,将陶紫体内的毒清得很干净——

云豹爪上的毒之所以致命,正是因为它会以极快的速度渗透到身体的百脉之中,很难拔除。所以,能不能救回陶紫,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毒素一点不剩地抽出来。

“只剩下皮外伤了,将养些时日就会好的”,顾云迟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陶紫的脸上,连对茯苓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离开。

“那、那你把她带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整理一下,晚点再去看她,桃子就交给你了……”顾云迟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稳稳地抱着陶紫,离开了灵溪涧。

看着顾云迟抱着陶紫远去的背影,茯苓没由来的鼻子一酸——她的桃子,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了……早习惯了那傻妮子整天如影随形的陪伴,但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那么爱粘着自己了?是啊,从她开始整天“阿迟阿迟”地叫,从她开始为另一个人担心,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

“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意呢?呵,我好像有点不想让你发现呢……多考验考验他吧,别傻傻把自己交出去了……但似乎交给他……也不错……”

茯苓自言自语了一阵,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旋即摆出客座长老的架势:“把这些药炉药罐都收回去吧,让你们准备的生铁栅栏做好了么,抬过来,我要用。”

说完,茯苓自顾自地走进水帘之中。

当陶紫困难地睁开眼睛时,最先入目的,就是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虽然这脸蛋儿长得可爱的紧,但这么近距离观赏,视觉冲击力还是略大了些。

总之,这么一吓。陶紫差点又过去了。

“陶紫醒了!”凑在跟前的怀殇惊喜地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给陶紫多大的惊吓。也就是这样的怀殇,才暂时脱去了少年老成的伪装。表现出了一丝孩子气。

“唔……头好疼啊……”陶紫躺在床上哼哼了几声,怀殇一听,忙回头问顾云迟:“云迟,陶紫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治好了么!”

顾云迟走上前来,毫不避讳地伸手搭在陶紫的额头。片刻之后,道:“大概是睡太久了,屋子里不通风……”顾云迟的话还没说完,怀殇就已经跑去开窗户了。

“诶,阿迟,这不是怀殇么。他自己伤还那么重,怎么跑出来了!”陶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凑在自己眼前的脸是怀殇的,这让正在关窗户的怀殇顿时觉得有些郁卒……为什么自己凑得那么近还没被认出来。倒是云迟,离那么远,还是一眼就被认出来了!

有没有天理!

“我没事!本仙君与从前已不可同日而语,那点小伤算什么,很快就好了”。怀殇明显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看他连开个窗户都抖手抖脚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伤势痊愈了。

顾云迟也不揭穿他,转身端了杯水,小心地扶着陶紫坐起来:“阿紫,养伤的时候要多喝水。茯苓给你熬了参汤,晚些时候我热给你喝。”

陶紫点点头,伸手想要接水杯,却发现顾云迟已经把杯子递到了嘴边。陶紫眨了眨眼,乖乖就着这个姿势,把整杯水喝了下去。

就在顾云迟转身放杯子的时候,陶紫突然道:“阿迟!疼!”

顾云迟忙转过身来,怀殇早已经又凑到了跟前:“陶紫,你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陶紫一开始只是微微皱眉,觉得痛感不是特别的明显,很快面色越来越差,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冷汗沿着额际一个劲地往下流。显然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也难怪,顾云迟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云豹尖长的爪子狠狠从她的左面颈部,斜着划到了右胸上方,伤口又长又深,整个锁骨都露出来了,非常的恐怖。

这么重的伤,不管顾云迟用了多好的伤药,也不可能让她一夜之间全部愈合。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阿紫,先躺下”,顾云迟轻轻扶陶紫躺好,陶紫疼得早已经迷糊了,顾云迟刚要松手,就被她紧紧拉住,一双细白的小手紧紧攥着顾云迟的右手,很快,就把他的手抓得有些发红了。

顾云迟却丝毫不在意,不仅没有抽出手来,反而示意怀殇给他递了个凳子,就近坐在陶紫床边,方便她虐待自己,排遣痛苦。

一只手被陶紫紧紧攥着,顾云迟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直不停地用棉布给陶紫小心地擦拭着脸上的冷汗。怜惜的眼神,让旁边的怀殇觉得心里怪怪的。

“怀殇,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自己的伤还没有好,需要静养。记得换药,不然背上会留疤的”,顾云迟淡淡交待着,语气像一个长辈。这让怀殇心里有些不爽。

“我都说了,我早好了!而且,我又不是女人,还怕留疤么!伤疤是男人的荣耀!”怀殇一脸认真。

明明还是个孩子……顾云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我要给阿紫换药,给她加些止痛的药,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顾云迟轻描淡写的问。

闻言,怀殇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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