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坐在那儿心急如焚,她担心陆均生天亮前情况要是没有好转,要是恶化,那该怎么办?
乔安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慕锦年和陆均瑶出去用餐了!
两个人晚餐没有吃,直到十点半的时侯,在乔安的催促下,二人才前去用餐。
乔安一个人留在这儿,守着一门之隔的陆均生。
乔安坐在那儿,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重症监护室紧闭的门。
她坐在椅子上,神情特别专注,但不一会从长廓尽头传来的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她的这份专注。
“快,监一心跳没有了!”带头的医生一边说,一边跑。
“快准备肾上腺数,还有阿托品。”医护人员一边跑,一边说着抢救方案。
乔安坐在那儿,看着医护人员像势气昂扬的战士,奔跑过来。
那慌乱的脚步,让她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那些人进了重症监护室,乔安坐在那儿,只听里面的人说道,“快打肾上腺数,三分钟一针,心肺腹苏……”一连串的医学术语钻进了乔安的耳膜里。
乔安坐在那儿,心里慌慌的难受。
乔安的一颗心,还没有恢复平静,重症监护室的门又开了!
护工推了一个推车出来,推车上像是躺着一个人,上面有白色的床单盖着,乔安不能断定是不是真的是人,因为整张推车上,都被那块布覆盖着。
推车缓缓的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刚刚进去的一大批医护人员,也跟着出来。
乔安坐在那儿,惊愕的看着那些医护人员。
那些医护人员摘下口罩,叹息道,“可息了!才二十多岁就这么走了!”
“唉,生命无常。”
“昨天还好好的,刚刚突然间颅内出血。”
“都是命啊!”
“骑摩托车没有带头盔,摔了一跤,这一跤摔的不轻。”
“是的,酗子太大意。”
“就这么丧了命。”
“唉!”
就在医护人员在感叹生命无常,和惋惜的时侯,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啊!我的宝儿……你……”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响彻整个重症监护室这一层楼的长廓。
乔安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缓缓前进,然后被人扒住的推床。
那推床被人拽着,那白色的床单被扯掉了一半,推车上躺着一个年青的男人,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脖颈处也贴着纱布,那是气管的位置。
气管切开,可见这人生前受了许多罪。
受了这么多罪,到最后还是走了,真可悲。
乔安坐在那儿,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推车上的人。
“宝儿……不能走……你走了,留下我们两老……”哭喊声惊天动地。
家属拽着推车不让走,一直叫宝儿的中年妇女,趴在推车上,抱着推车上的死者。
生死离别时的紧紧相拥,此时正在上演。
这一幕让人看了忍不住落泪。
用惨不忍睹一点也不为过。
“我的宝儿……”趴在推床上的中年妇女一声一声呼唤着。
“快,拉开!”
“别哭,别哭了!”
“人都走了,哭有什么用?”
有人开始劝说,中年妇女根本听不下这好言相劝,趴在推车上的人身上,死死的抱着,不停的颤抖着头哭喊着。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穿透了在场人的耳膜,直击心底。
“宝儿,你快回来!”
“你不能走。”
“为母都没有走,你却走了!”
“老天无眼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趴在推车上哭的人,从字里行间,乔安推断是逝者的母亲。
死者的母亲,在那儿哭个不停。
有人上前劝阻,上前拖拽,也无法把她和逝者分开。
“别拉我,我要跟我宝儿去。”
“我要跟宝一起走,我要陪着他。”
“我的心肝儿,黄泉路上有妈陪。”
一声一声泣血的哭喊,让乔安悲从中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惨剧每天都在发生。
她的二哥陆均生,和逝者差不多大。
乔安想到这儿,不敢再往下深想。
长廊上,死者的家属哭的肝肠寸断,乔安听的心惊胆颤。
坐在那儿,瑟缩着身体,整个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刚刚逝去的人,也是因为车祸,也是伤了脑子。
前几天做手术还挺好,突然间就不行了!
她的二哥陆均生,也是伤了脑子,而且伤的位置还不好做手术,只能止血。
如若血流不止,她的二哥就会和眼前的人一样,会永远的离开他们。
乔安咬着唇,双手掩着面,任由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
乔安坐在那儿,那害怕的滋味,真的是没有办法诉说。
就像她前面是一片沼泽,她被人扔进了沼泽中,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往沼泽里陷,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的滋味。
乔安站起身,跑进了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内放声大哭,直哭到一滴泪流不出来。
她站在卫生间里的窗户口,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她的心里却是一片黑暗。
在卫生间里哭干了眼泪的乔安,走出了卫生间。
“没事吧?”一直在找着乔安的慕锦年,在看到乔安扶着墙时,担忧的问道。
乔安抬起头,看了一眼慕锦年,“没事。”
她的眼睛早已哭肿,但慕锦年还是看出来,她刚刚哭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