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下去后,王沛珍在病床上颤抖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虽然不是死亡,但乔安经历了那比死亡还恐惧的场景。
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撑在墙上的手开始发抖,牙齿打着颤。
“乔总,医生请乔总去办公室,谈一谈病人的情况。”一个护士走到乔安身边说道。
“嗯。”乔安虚弱无力的应声。
她去医生办公室之前,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掬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
脑子清醒了不少,脑海里那些晃动的画面,也已经停了下来。
乔安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告诉乔安,王沛珍这么狂躁,是因为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所造成。
换成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王沛珍的神经病发了。
建议尽快转到神经科看。
乔安手紧紧的攥成拳,把母亲转到精神病院去,她的心里总是有些排斥的。
乔安离开医院的时侯,没有回家。
她一个人独自开车,在霓虹璀璨的城市晃悠着。
都说时光是最好的良伤药,可她心底那些被岁月蒙上灰尘的伤,没有愈合却在腐烂。
现实啊!
到底要捅她多少刀,才肯罢休。
她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满目疮夷等待着被人救赎。
深夜十二点,乔安还没有回家。
慕锦年开始着急。
慕锦年在一遍一遍拨打乔安电话的同时,拿起车钥匙出去找。
乔安把车开到了湖边,一个人坐在桥墩下发呆。
寒风冽凛,坐在桥墩处的人却像感觉不到这凛冽的寒风般,坐在那儿岿然不动。
她坐在那儿像个雕塑,却全然不知,这座城市宁静的深夜,因为她而打破。
慕锦年吩咐牛明洋,派人找乔安。
慕锦年的人全城翻找,终于在凌晨三点的时侯,找到了乔安。
“刺”一声,慕锦年踩下刹车的时侯,那刺耳的刹车声,未能惊到桥墩下的人。
慕锦年推开车门下了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他就拾阶而下。
他在寻找她的过程中,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
“呼呼!”寒风像噬人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向湖边这两个人扑过来。
比猛兽更让人心惊的是慕锦年,那沉重的脚步。
“咚咚”每一下都似千斤重,他一步一步的往乔安走去。
乔安坐在那儿,她并不是不害怕这阴冷的寂静的,带着浓烈危险气息的寒夜。
只是比起这危险黑夜,更让她害怕的是死亡的气息,是那些压的她喘不过气的尘事。
烟火红尘,唱尽了悲欢离合,道尽了恩怨情仇。
她在这红尘中挣扎,想脱离那苦海。
可是苦海无崖,任凭她如何挣扎,她都在苦海里摇荡。
母亲,神经病,这样的字眼,就像一把利刃,刺进了她的心脏。
脆弱,此时的她是脆弱的。
满脑子都是重症监护室,王沛珍发狂的一幕。
在过去的六年里,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一幕,只怕是经常发生。
不,比重症监护室里那一幕惨忍的多了。
听郇昌岭夫妇供述,每次王沛珍发病的时侯,他们就会暴打她。
直打的她安静老实为止。
对于一个精神病人,安静老实只不过是被打的气若游丝而已。
每一次发病,每一次都经历非人的对待。
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能替母亲讨回公道。
乔安坐在那儿,脸上没有一点滴水,那双黑眸里有的只是仇恨。
慕锦年走到乔安身后,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包裹着他。
伸手紧紧的抱着她,用身体暖她冰冷的身体。
对于乔安这突如其来的失踪,慕锦年没有任何的指责,有的只是道不尽的疼惜。
“我们回家。”慕锦年轻声开口。
乔安没有应声,只是机械的转头,看着从侧面抱着她的慕锦年。
“回家。”他又轻声的呢喃一句。
他抱起她,往车子走去。
乔安没有开口,安静的坐在车里,慕锦年吩咐老陈,把车里的暖气调到最高。
坐进了车里,乔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压抑心中的悲伤,淡淡的开口,“对不起!”
她张口就说对不起三个字,让慕锦年的一颗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她在给他道歉,是为了什么?
是什么原因,让她给他道歉。
看着她的神情,不像是因为今晚的离家出走。
说过对不起后,乔安的头扭到一边,手抚着额头不再出声。
慕锦年始终没有开口,揽着乔安的肩膀的手紧了紧。
那力道很重,似乎带着怒气。
回到家后,乔安去浴澡,慕锦年站在窗户前抽烟。
那忽明忽暗的烟火,把他那带着戾气的脸颊印的非常骇人。
乔安从浴室出来,看到慕锦年站在窗户前,她走过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很晚很晚了,但她依然要和他谈一谈。
白心告诉乔安,慕锦年和陆均瑶二人之间,正在进行着生死搏斗。
两个人堵的都是身家性命,他们玩的起,她乔安玩不起。
红颜祸水,她一点也不想把这个帽子扣在头上。
可是这两个人,要是因为她而斗的你死我活,她就不是被世人骂红颜祸水这么简单。
“收手吧!”乔安突兀的说道。
慕锦年听到这话,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
她说的收手的意思,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