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祖绕开飞镰这个问题,问起楚元阳:“猫儿可安好?几年不见修为可有见涨?”
师叔祖自然知道这个“猫儿”指的是谁:“她没事,修为倒是涨的挺快,现下已是筑基七层。”顿了顿,好奇的问:“师姐,你对那女娃娃如此在意,不会真起了栽培之心吧?”
她这个师姐以往只痴迷修真大道,除去那个狐狸精男子,何曾对旁人如此在意过?
师伯祖无声的笑了笑,已到筑基七层了啊?快了!快了......!
常年因被瘴气笼罩的黑山,竟在刹那间散去瘴气,露出黑山的真面目来。
夜幕低垂,月沉星疏。
一道人影逐渐从黑山的一处不高不矮的山包处露出容貌来。
“飞镰,此人便交给你了。”一个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枯朽老者被冷漠的扔在底下。
被黑袍掩去身型的飞镰,瞟了一眼地下如蝼蚁般的灰袍老者,不耐道:“你费尽心机把他救出来,就是为了来膈应我的?”
“他,我自有用处,你只需听命行事,莫要管的太多。”人影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命令意思。
黑气一膨,很快又恢复原状,黑袍大幅度的鼓动几下,地下紧闭双眸的老者已消失在原地:“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落,黑雾起,再消散,同时,劲风起,人影一晃,不过转瞬之间,三道人影都失去了踪迹。
.........。
“又突破了?”楚元阳围着坐在地下的黑衣少年转了一圈。
黑衣少年坦然以对,任她打量。
楚元阳满脸羡慕,最后感叹一声,大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既然你现在的修为已超越了之前,也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黑衣少年带笑的眼眸忽然一暗:“离开?”
“嗯,默声林开启在即,我想去看看,再者,多年未归宗门,必须得回去报个道。”楚元阳听出了他话中的不舍,她共伴了他六七载,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该是分离的时候。
黑衣少年一句话没,背过身子,冷声道:“走。”
楚元阳张了张嘴,想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起,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倔强倨傲的背影,转身离开。
黑衣少年在她离开后,转过脸,发愣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嘴里低喃着三个字:默声林。
楚元阳由幽谷离开后,首先没有回自己的院,而是依旧如往常一样先去了药圃。
“姐姐!”兰香在看到楚元阳的那一刻,不敢相信的伸手揉了揉眼睛,最后化作惊动地的喜悦。
楚元阳笑着迎上朝自己欢快跑来的兰香。
穿着绯色罗裙的兰香的容貌没多大变化,气质还一如当年那样娇憨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兰香先是抱着楚元阳的胳膊傻笑,而后撅着嘴巴抱怨道:“姐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楚元阳任她挽着自己的胳膊,两人一同走进药圃:“香儿,这些年可有刻苦修炼?”
兰香重重的点头:“自然有,我现在的修为已过了筑基期了。”
楚元阳奖励般的摸了摸她的头:“现在兰伯伯与兰伯母可安好?”
兰香听到楚元阳问起她爹娘,嘴巴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开始叽叽喳喳的个不停。
“风师兄!”看到从茅草屋内走出来的紫衫少年,楚元阳低声唤了一声。
紫色身影身体陡然僵了一下,扶着门框的双不可闻的一抖,如妖似仙的面上露出令人难以看懂的情绪。
惊、喜、恼、酸、涩、苦......,简直如同开了染坊般五颜六色。
楚元阳似多日未见的老友般大步的朝风离歌走去:“你这是怎么了?”不等他回答,打趣道:“多日不见,这是变生分了?”
风离歌没有开口,已然垂下的眼睑遮住了刚才流露出来的不同于往日的情绪。
良久!
直到楚元阳正准备再次开口时,他恢复了她所熟悉的样子:“你居然能够活着回来?”
楚元阳心底一怒,多年不见,他的嘴果然还是那么臭:“我不该活着回来?”
风离歌嗤了一声,踏出茅草屋,从她身旁走过:“以你的本事与性格,能在外面晃悠这么久,还能活着,着实令我惊讶。”
兰香不知何时已悄悄的徒远处的药田内,坐着每日必做之事,眼神时不时的朝她们这边看。
楚元阳扭身,跟上风离歌的身后:“你也太瞧人了。”
“我只是在叙述事实。”风离歌绕药圃后方,由深井中取出清水,倒入深井旁的铜盆中,细细的洗净手。
楚元阳深深吸气,以大人不与孩子一般见识的语气道:“随你怎么,我不生气就是了。”
“你来药圃做什么?”晶莹的水珠不断从他葱白的指尖滑落,落下无痕。
楚元阳惊叹的看着他手背上的肌肤,听只有细腻到极致的肌肤,才挂不住水珠,不会留下水痕,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耳边清风拂过,在她回神时,深井边只剩下她一人。
“喂,喂!”楚元阳追上去。
风离歌直径走入茅草屋内,在书架上翻出一本某位炼丹师的游记,眼皮也没抬一下。
楚元阳看了一眼一脸不想理她的风离歌,最后闷闷的收声,在他身旁转悠了两圈,见他眉宇之间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只好转身走出茅草屋。
“等等!”
刚踏出茅草屋的楚元阳回首,望着那道风华绝代的人影。
风离歌依旧目不斜视,连一角也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