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翊墨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熟过去。
一切的鲜活和张牙舞爪在此刻娴静下来。
柔和的灯光打下来,她枕在手上的半边脸掩藏在淡淡阴影下。
只是她眉头紧紧皱着,好似有什么烦心事。
乔翊墨擦拭头发的手顿住,下意识地走到床边轻轻坐下。
门被轻轻敲响,他竟有些怕眼前熟睡的女人被吵醒。
还在没有,她只是咕哝着翻了个身,说的什么,他也没听真切。
缓步走到门边,打开门。
管家正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门口。
“先生,醒酒汤好了。”
乔翊墨想到屋子里睡熟的女人,放在门把上的手指动了动。
好像这时候送来已经晚了,她已经睡着了。
有些烦闷地撩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给我吧,时间不早了,你歇着去吧。”
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关上门,乔翊墨低头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汤水,几步走到床头,放到一旁。
慢慢走到床边,女人的衣服已经换下,堆在旁边的脏衣篓中。
身上只有一股股淡淡的酒气,要不是他挨得近,几乎闻不到。
半晌,久坐在床边的男人去浴室洗了条毛巾。
轻轻地替起月擦拭着身子。
在给起月翻身的时候,他听到一句朦胧不清的梦话。
“乔翊墨,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微白的灯光柔和地从头顶打下来,将他清瘦的面庞打上一层浅浅的白光。
握着湿毛巾的手一顿,一张纤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双眼被细碎的湿发半掩住,瞧不真切眼底的情绪。
好似得不到答案,女人没法安静下来。
一双小手下意识地抓住刚从她身上移走的手,很紧很紧。
她好似做了噩梦,神色不安带着些许彷徨。
“我真的没有乱搞,虽然我是爱玩,但你不要多想。我做了什么,你一查就可以查到的。”
小声且急促的喃喃。
乔翊墨手紧了紧,“嗯。”
对于罗起月,乔翊墨一向看得紧。
所以做什么他都知道,只是她外边的男人,他似乎还真么听谁汇报过。
果真是藏得好啊,罗起月。
若不是今天被他撞见,不知道她要瞒到什么时候?
乔翊墨的神色冷了下来,起身抽手。
下巴在灯光下,滑过一抹冷冽优美的弧度。
......
近几天,起月都没怎么看到乔翊墨。
只是偶尔会坐在一起吃个早饭。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她并没真的睡着。
而是以无意识的梦中呢喃,想要试探乔翊墨的态度。
果然,他内心的芥蒂很深。
其中主要还是因为原主作得太狠。
起月无力地扶额,有些疲惫地趴在支着遮阳伞的桌前。
百无聊赖地翻看杂志。
作为罗家的千金公主,自然是不用工作和烦心的,每天只要吃吃吃就好。
但是起月烦心啊,自家男人这态度太过反常了,她害怕啊。
翻过一页杂志,起月就无力地叹了口气。
可是能怎么办。
她不是没想过跟乔翊墨解释。
但是他好像很防备她,不愿意信她。
也许是被原主伤透了吧。
“天呐,要怎么办。”起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颇为无力。
此刻的起月像一只晒干的咸鱼。
连身都不想翻。
“要不干脆把他扑了?”再度翻过一页,起月皱眉咕哝着。
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是真的爱他。
其实起月觉得简单粗暴地跟乔翊墨说明白,自己不是以前的罗起月。
但是想到男人冷峻的神色,她心里有些打怵。
他觉得若是自己说出口,自己不是罗起月,估计她人都会没了。
别问为什么,这是直觉。v手机端/
手中的杂志内容丰富,但是起月根本没看到眼里去。
一时想问题比较出神,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她身后的人。
乔翊墨倾下身子,侧耳听着她小声地抱怨。
“要怎样他才会信我呢?真是愁人。”
“真是这臭脾气不知道跟谁学的,谁讲话都听不进去。”
起月的语气有些愤愤然,越说越觉得自己气不过。
“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男人,我早就撂担子走人了,谁陪你在这里耗着啊。”
嘟囔着,起月大力地翻过一页杂志。
看那架势,几乎是快要把整本书都给揉成一团废纸丢咯。
不知怎么的,乔翊墨一连沉闷了几天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唇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一扫内心的郁郁,有些柔情地看着女人的后脑勺。
“你在说什么?”他悄然凑到起月的耳边,轻声问道。
低沉醇厚的嗓音如同窖藏百年的葡萄美酒,一时间被人拔开瓶塞,倾倒入透明的琉璃杯盏中。
冲撞出清脆的声音,似有香醇的酒味缓缓飘散出来。
起月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直起身。
谁料到动作急了几分,差点连人带椅子翻到地上去。
还好乔翊墨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住了,不然她得摔个四脚朝天。
坐回来后,起月趴在桌子上,心有余悸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来。
而罪魁祸首已经自顾自地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