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押着俘虏的士兵走进了城后,百姓这才各自散去,重新返回田里干活了。
李助低头皱眉沉思着,漫无目的的随意闲走,心中颇为不平静。
不知走了多久,他忽见前面的山林边上,竖了多块牌子,上面都写着“军事禁区”四个大字。
李助心中一动:“什么军事禁区,设在这荒郊野外?
我倒要去看看。”
他如此想着,便越过篱笆,踏了进去,刚走没几步,不知何处忽然平地惊起一声雷响,瞬间山林震动,将李助吓了一跳。
正迟疑不定时,李助又见空中抛射而来一个不明之物,正朝着他砸了过来。
李助眉头一挑,连忙几个翻跃,跳了开去,“轰隆!”
那物体落地后炸裂开来,李助只觉得地面都抖了一下,加之有股热浪袭来,让他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过了一小会后,耳朵轰鸣的李助狼狈之极的站了起来,猛地咳嗽了数声,再看向眼前之景时,又是一怔,只见他刚才站定的地方,竟已多出了一个大坑!若是李助刚才没有警觉,依旧在那站着不动,现在肯定是生死人灭了。
“何方高人在暗算本道?”
李助生气的大喊了一声。
不多时后,有数个军卒从林中冲了出来,“你是何人?
不要命了?
没看到外边写的‘禁止入内’吗?”
李助这才想起了外边的那些牌子,悻悻道:“小道……小道不认识字,各位军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军卒听他说不认识字后,脸色稍微的好看了些,“就算不认识字,也该认得标识,你是外地来的?
以后别乱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这片地区,是测试轰天雷的地方,还埋有地雷,你若乱走,被炸死了可怨不得别人。”
这普通的军卒,在谆谆教导完了这位在淮西大名鼎鼎的“金剑先生”后,又将他的样貌特征、姓名、性别等登记了一番,这才送了他出去篱笆外。
李助失魂落魄的在路上走着,放眼望去,忽然觉得这里实在有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事物了。
他的脑海忽然回荡起了縻貹离开前说的话语:“金剑先生,你对我们统制了解多少?”
……縻貹返回军寨后,找到了李庆,坦然的将李助想拉拢他的事情告知了。
李庆自身不会因此猜忌縻貹,只是笑道:“这李助远在房州,却跑来了山东,实在是少见。”
李庆说完,见縻貹似乎仍有愁色,便问了问他。
縻貹迟疑着道:“李助虽千般不是,但他说咱这里是块四面皆敌的死地,似乎也有些道理,还望大官人给我解惑。”
李庆笑道:“此人不过是欺縻兄弟你憨直罢了,咱们这里虽看起来四面皆是敌人,实则却不然,张霸道、孙祖德与我们向来无冤无仇,将来可结为盟友,慕容彦达、永静军节度使、淮南这些官兵,相隔甚远,又各怀鬼胎,如何能合力对付我们?
至于东京那边……咱们现在还扯着官府的大旗呢,就暂且让他们对付了梁山再说吧!”
縻貹听后,顿时有豁然开朗之感。
说白了,李助便是将原有的形势稍微夸大了几分,乍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但其实细细分析后,便知道其中实则漏洞百出。
当然了,李庆这里确实有不少的敌人,除了已是你死我活状态的杜恭、梁山外,将来与慕容彦达的冲突有无法避免,除非他李庆肯归于慕容彦达麾下。
慕容彦达此人,量小而贪婪,志大而才疏,若不是靠着朝中有个宠妃妹子,如何能取得如今的地位?
故而李庆是绝对不会甘于在他旗下做事的。
李庆又与縻貹说了一会话后,便离开军营,继续外出处理秋收之事去了。
第二天中午,李助又来到了这军营,求见縻貹,向他辞行。
因李庆到平阴县去了,縻貹便找蒋敬开了份证明,带了李助进去,让人摆下筵席,为他送行,席间却是无酒,以茶相代。
筵席过后,縻貹送李助离开。
路过校场附近时,远远的传来士兵训练时发出的阵阵呐喊声。
李助问道:“縻兄弟,你们这军营的士兵,怎么每天都在训练?”
他昨天虽然没能进来,却也在外头听到了这些声音。
李助可不是大惊小怪,训练士兵,必然会多耗费钱粮,哪有每天都训练的?
地方官兵,能十天一大练,五天一小练,便已算得上是精兵了。
如今大部分的官兵,其实一个月练一次的都不多,甚至压根就不练兵,遇到敌人时才临阵磨枪。
縻貹淡然的答道:“我们统制麾下的士兵,每天都要进行艰苦的训练,这乃常事,不足为奇。”
李助听后,彻底的无语了。
走近了校场时,只听得前边忽然响起了阵阵喝彩声,李助张望了一下,竟见到一员女将身披红袍,纵马在前,手中快速的飞出一个个石子,将数十步开外的瓶罐都打一一打碎了,这些石子,没有一个是打空的,身手端是了得!“这……李庆麾下的一介女流,也是这般厉害?”
李助整个人已是有些麻木了。
李助的目光再平移开去,又见到两个汉子在切磋武艺,一个舞着根狼牙棒,一个挥着红缨枪,你来我往,杀得尘土四起。
这两人,分别是秦明与杨志,武艺皆是不输縻貹,李助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向外边走去。
若再在这里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