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客人见势头不对,担心殃及无辜,纷纷逃窜,楼上正办事的,听闻响动,也陆续开了房门走出来,有的瞧热闹,有的趁机开溜逃帐。
老鸨好不容易爬起,大急道“银子,银子,你们还没给钱呐!”
众人哪里管她,走的走,溜的溜,老鸨拦不住,掉过头来,对众打手扯起嗓门吼叫“你们这群猪头,错啦错啦,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
众打手打红了眼,哪里听得见,老鸨见喊叫无用,知道岚兮厉害,不敢动她,瞥见角落那一女一少,歹心顿起,提起裙角,肥肉一颤一颤地向二人跑去。
青衫少年心中一凛,不退反进,顺手抬起摆在一旁的花瓶,以作防备。
岚兮瞅见,三两步掠去,飞起一脚,又将老鸨踹翻在地。
她自怀中针袋里摸出一枚银针,看似随意地,在老鸨右手手背上迅速一扎。
老鸨手背一抽,竟身不由己,“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接着又噼里啪啦,接连打个不停,须臾,她的右脸便肿得老高。
岚兮俯身笑问“谁错了?”
老鸨边掌掴自己边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岚兮又问“错哪儿了?”
老鸨哭道“放,放,我放人,只要姑娘肯饶命,姑娘想带谁走,就带谁走!”
岚兮笑道“那把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拿出来吧。”
“所有人?”
老鸨听后大惊,这一犹豫,岚兮又摸出一枚银针,在她眼前比划着,嬉笑道“你左手上是不是还想挨一针啊?”
老鸨顿时吓得釵环乱颤,面如土色“不想不想,小的不敢。”
继而眸色狡诈地一闪,为难道“只是姑娘须得先将针拔了,我好去拿。”
岚兮佯作不解地问道“你腿断啦,走不动道儿?”
老鸨只好摇头。
岚兮又问“那拿东西需要几只手啊?”
银针又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鸨面如白纸,冷汗直流,眼睛随银针聚焦,成了斗鸡眼,颤声道“一只,一只就够了。”我超有钱
老鸨见状傻了眼,冷汗涔涔,只瑟瑟颤抖个不停,假意在其中翻找。
众小倌清点过后,果然少了不少卖身契,包括那青衫少年的,也没寻着。
岚兮脚下施力,狠狠踩了老鸨几脚,冷笑道“跟我玩心眼,姑奶奶我什么仗势没见过啊?剩下的呢?”
“在,在,还在里边儿……”
老鸨哆嗦着,央饶道“姑奶奶,小的不敢了,这回真的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啊……”
“那还不快拿去,快去!”
她喝道,又踹飞了老鸨,同时指着其中几个小倌,令道“你们几个,跟着她,防她再做手脚。”
这时的小倌们,个个将岚兮视作救命菩萨,所言无不依从。
老鸨眼见没法,如何还有花样,只好老老实实将所有卖身契交出来,清点过后,确认无误。
岚兮又命众人将契约堆在一处,她一推烛台,火舌舔舐,顷刻便将契约烧个干净,老鸨心疼不已,闭眼不忍直视。
“好啦!你们都自由了,从今以后,何去何从,都随你们。”
岚兮此言一出,众小倌一阵欢呼,潮水般涌出群玉馆。
老鸨这时,脸已肿成猪头,嘴角鲜血直流,大牙都打落了两颗,手却仍然不受控制,她泪眼婆娑,看向岚兮,痛得汗流浃背,险些昏厥,咬字不清,也要跪地求饶“姑,姑,奶奶……饶……”
岚兮懒怠废话,将银针一收,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老鸨初时还不敢接,见她面露不豫,连忙道谢接过。
只见票面上写的是朱笔字,不由定睛一看“五千两!”顿时两眼放光,呆在当地。
岚兮道“这张银票已足够你收拾善后,回乡养老了,若你仍不知足,横生事端,再度为恶,姑奶奶我定斩不饶。”
说着作了个劈的手势,老鸨身子一抽,连忙挪后两步,片刻回神,连饶带谢。
岚兮这才招呼了声,和青衫少年,秦长妤一起,走出群玉馆。
临门一脚,瞥见门口堆放的酒坛子,顺脚勾起一坛,提在手中,她心情大好,揭了泥封,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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