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马鸣收起那小袋神奇的灰面,转身面向我,伸手出来,掌心朝上:“给我。”
“给你什么?”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香炉鼎。人家看见别墅里一个这么惨的女人,你又是现场唯一的证人,你觉得你会被怎么样?肯定免不了调查一番先送进局子里。那些人要是把这个打开,把里面的鬼婴放出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什么叫我就是现场唯一的证人了?你不算吗?马雯不算吗?哦,马雯不算……”我没想到这一茬,经过马鸣这么一说,就意识到这是很有可能的,嘴上虽还嘴硬着反驳,身体却已经诚实地把香炉鼎交给了马鸣。
“现在你当然还不是,但是马上你就是了。”马鸣接过香炉鼎,这么说着。窗外闪入炫目的红光,救护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半掩的门扉又被大力推开,无数条人影嘈杂地涌入进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马鸣百里冲刺,撑着厨房的窗框一跃而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风雨齐作的黑夜里。
马鸣消失之后,马雯也跟着朝我点了点头,道:“少爷,我先回瓶子里了。”她脸色平常就是失血般的苍白,看起来是营养不良、少见阳光的美女,但如今的脸色却好似真正的死人一般惨白,她看起来真的元气大伤,被鬼婴弄出来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深入香炉鼎中的双手的肌肤,还在保持着缓慢的龟裂。
一边愈合,一边龟裂,新生的肌肤的速度赶不上龟裂的肌肤,无数皮肤化作的飞絮在半空中消散,场景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怖。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恐惧,只觉得心惊和愧疚,连忙打开了瓶子让她进去。
宋娆被抬上担架后,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走过来跟我交谈:“你就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吗?”他穿着常服,虽然自称是工作人员,但这问话的架势和气势我看着都像个警察。我回答是的,这人就问我,宋娆是受了什么攻击被伤成这样的。我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来,就说不知道,我是事后赶来的,本来是来看朋友的,没想到却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那人简单做了下笔记,就说要带我去局里录个口供,我还松了口气,心道也没有马鸣说的那么夸张,这不是只去录个口供吗。结果一去就没能出来成,录完口供就被转手送进了拘禁室。
被放出来大概都快一个星期后了。宋娆因为及时送医被抢救过来,又送入重症监护室躺了将近一个星期,直到今天才醒过来,警察问她把她变成那样的是不是我,宋娆自然是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我这才被放出来。
回到家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剃了胡子。我这才给小雅打去电话。我怕她担心,一周前就打电话给她说我临时出差,归期不定,今天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内心又感慨又激动,加上一个星期都不见了,怪想的,就问她在哪儿,晚上一起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