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个女人,手里也有不少人命,只是为何不干干脆脆地将她处死,反倒将她幽禁了起来?
秦芷儿想起了宫外那道符锁,这等情形,还真象要将她的魂魄也禁锢在这宫殿里一般。
今日来到这里,拿到了这本书册,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三人出了宫门,贤德太后冷冷地道:“封了此处。”
年长侍卫长手脚麻利地拿来了封条铁条,将角门重封了起来,其中一位小心地道:“太后娘娘,这里每月的份例,还用得着送么?”
贤德太后回过头去,看了看那宫门,“一个月,够了。”
年长侍卫长脸现惊色,垂了头,不敢多言,只应了声,“是,太后娘娘,奴才谨尊懿旨。”
等着太后的凤辇离了景阳宫,那侍卫才直起腰来,看着景阳宫道:“还有一个月,咱们兄弟就解放了,卸了这个差使,总能给我们派个好的来的。”
另一侍卫附和道:“是啊,皇宫内院那么多地方,偏偏将咱们派在这处地方三年,里边除了个疯女人,根本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何?”
年长侍卫长嘘了一声,道:“你可别胡言乱语,里边这个女人,可厉害着呢,当年与当今太后斗法,太后差点儿就命丧她手,这成王败冠,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她才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侍卫缩头缩脑的,脸上也现了惊色,不敢再多言。
此时,那宫殿内部却隐隐传来了一声笑声,笑声与往日不同,竟带了些欣喜。
宫门外侍卫听了这笑声,个个脸色凝重了起来,侍卫长一抬手,道:“这地方邪门得很,咱们还是照规矩来,别走近这宫墙十步之内。”
……
景阳宫内,莫楚歌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眼底清冷,望着那紧闭的宫门,哪里还有半点儿疯狂之色。
她听着外面铁钉敲打着宫门钉实之声,脸上露出微微的冷笑。
她拖着链子,缓缓向内院走了去,来到内院西厢房处,笑道:“你托本宫办的事,本宫已经替你办完了,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本宫的!”
男子缓缓从西厢房走了出来,俊美的面容在黑暗之中一寸寸显现,眼眸却象能将屋子四周围的光线都吸了进去,“娘娘请放心,只要娘娘办到了,我自会替你报仇的。”
莫楚歌优雅地用手抚了抚鬓角散发,仿佛身上穿着的不是破布乱条,而是锦衣华服,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至尊皇后。
“在这里这么多年,她只以为本宫疯了,傻了,怎么会想到,本宫如若不看到她悲惨的下场,是不会疯,也不会傻的。”
“所以,我真的很佩服您,也只有您,能让大韩这几个人豪无察觉。”穆倾城手指摘下了肩头飘落的树叶,慢吞吞地道。
莫楚歌一笑,“公子,你让我将那本册子,藏在身上,让那女人搜了出来,看来公子对那女人倒是挺了解的,知道她眼神锐利?”
在这座宫殿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竭尽了全力保持自己清醒,就为了看到那秦锦云倒霉的那日,可一年年的过去了,她偶尔听见宫外侍卫的谈论,却知道秦锦云不但没有倒霉,还步步高升,成了太后。
她怎么会甘心?
她越发要保持清醒了,还好这景宁宫别的不多,花草极多的,她原就擅长用花草来调制药物,以往更用花草置死过不少的妃子,在这后宫漫长的时间,她便用这花草调制了养颜药物,将容颜保养了下来,只可惜,头发却是怎么也不能白了。
宫里边原有两个人服伺的,许多年前,那两个人也被她用花草试死了。
这几年,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了。
她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到秦锦云倒霉了,却想不到,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等到了这位公子来了。
他是晚上来的,来了之后,便离她远远儿的,对她手里拿的花花草草看了又看,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拿出本册子来,道:“隔不了几日,当今太后便会来看你,你想办法把这东西递到他们手里,让他们以为是自己得来的,本公子便会趁了你的心愿了。”
她见他这么说,便知道他是明白她的底细的了,看见那本书册却是吃了一惊,便冲口而出,“这本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她是前朝皇后,进宫之前,便获得了才女称号,世人可不知道,她喜欢看的,是什么书。
她最喜欢看的,是六祖皇帝记载下来的那些命案实录,那些巧夺天工的杀人方法……她依照上面说的某些医术来杀人,就连经验最为丰富的仵作,也查验不出来。
六祖皇帝真是个不一般的皇帝,居然喜欢记载这些东西?
这本书册,是她被关进了景宁宫之后,私底下藏起来的几本中的其中一本,却被他搜到了。
穆倾城道:“这你就别管了。”
如果是以前,她怎么会答应穆倾城的无理要求,可她在这里幽闭多年,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要能万一的希望让秦锦云得到些教训,便成。
这个男人,虽然年纪青青,但她看清了他眼底的残忍。
她一口答应了他,甚至没问他的计划是什么。
果然,几日之后,秦锦云与两位年青人便来了,看到秦锦云的那一刻,她妒忌得发狂,她看清了她身上穿的正服,是太后娘娘才有的正服,她已经苍老了,可那通身的气派,她却怎么也比不上。
秦锦云进宫之时,只是秦家的庶女,封了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