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慈母的样子,直指秦芷儿被秦家收为女儿,已经是不孝了,如果不答应此事,便成了不忠之人。
秦芷儿皱眉望了陈留长公主半晌,忽尔一笑,“长公主,莫非您指臣女不孝,是指您让王大人将臣女与兄长赶出了王家,王大人被您气得中风吐血,臣女没有及时回来阻止您把王大人赶出主院,让王大人独自一人在翠竹院生活,孤苦伶仃之事?”
陈留长公主吃了一惊,脸色便有些发青,王家发生之事,她居然还是一清二楚?
没错,自她知道了王齐恺在秦芷儿认亲宴上发生的事之后,看着这个男人,她便觉得厌恶到了极点,他中风之后,她便叫人将他迁出主院,任由他在偏院自生自灭了。
她还有两个儿子,不能让这老匹夫给毁了。
幸好她两个儿子尚听她的话!
陈留长公主咬紧了牙,嘴角那刻薄的细纹更明显地显现了出来,她冷冷地望定了她,看着她恨之入骨的贱人就在眼前,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张面孔。
皇后垂着眼眸扫着陈留长公主,心想吕嬷嬷的提议果然没错,此事陈留长公主如掺上一脚,倒是事半功辈了。
皇后拿着帕子又抽泣了两声,“平乐郡主,本宫今日叫了你来,实非得已,如果不是到了紧要关头,本宫也不会对你开这个口了。”
她虽是拿了帕子掩着脸擦泪,眼底却闪过一丝幽光。
秦芷儿道:“皇后娘娘,有什么您就说吧。”
皇后道:“平乐郡主,你改了门庭,进入秦家之后,原是件好事儿,可本宫却万万没有想到,平乐郡主的命运却和大韩国运相连,入了秦家,便会影响阴阳堕使命运,使得星煞陡变,吉凶难测,监天司近日更夜观星相,将星受煞,灾星降临,这灾煞居然落到了朱门巷之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拭眼泪,“本宫原是不相信的,与此同时,阴阳堕使在聚鹿台昏睡不醒,却让本宫不得不信啊……”
秦芷儿听得一头雾水。
陈留长公主便叹道:“芷儿,你年纪小,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不是监天司测出大韩星运有变,咱们哪里会想到你的身上?正如监天钦所言,九王爷的命运与大韩国运相连,你既与他牵连上了,这星煞之祸便落到你的头上,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秦芷儿总算明白了一些,说她的命运与李迥相连,无非是通过嫁娶手段,也就是说如果她嫁了李迥,便会使大韩国运有损?
说是天上星宿陡转示警,又说那聚鹿台养着的双头怪人生了病都与这所谓的星煞有关?
秦芷儿垂了眼眸,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皇后道:“监天司用八卦算测天相,测出结果为孤鸾星至,黑云聚顶,凤凰滴血,鹿角折损,实是大凶之兆,遇凶则凶,只有将孤鸾引至东边,才能逢凶化吉。”
秦芷儿心想东边是大商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倒要听听这其中原委了。
陈留长公主悲天悯人,“如果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我便怎么也要阻止你为了和九王结亲,而攀结秦家门庭的,哎,都怪我管教不力。”
她将王齐恺赶了秦芷儿出王家之事全都忽略,却直指秦芷儿为了攀附权贵,想嫁给九王爷李迥才改换门庭入了秦家族谱,这样颠倒黑白的无耻本领,倒真让秦芷儿有点儿哭笑不得。
皇后放下手里的帕子,似感同身受,道:“长公主,儿女年纪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由不得父母来做主了。”
两人便同时拿慈和的目光朝秦芷儿望来,眼底满是长辈对小辈的殷切。
秦芷儿便屈了屈膝,抬起头来,目注皇后,“皇后娘娘,这木已成舟,您想臣女怎么挽回这星煞造成的不良后果呢?”
皇后便叹了口气道:“平乐郡主,你端庄娴雅,一向以大局为重,定会体谅本宫了,本宫这也是迫不得已,有谁会知道监天司测出这样的星运来?为了大韩国运,为了阴阳堕使的命运,只能委屈你了,你瞧瞧,我将你的嫡母也叫了来了,幸好你嫡母深明大义,劝说了王大人,并不怪责你转换门庭,愿意将你们兄妹俩重纳入王家门下,如此,便破了秦家孤鸾之说,你重入王家门庭,本宫再封你为公主,嫁给大商太子,如此一来,便是将凶煞引入东边化解了,你也能富贵荣宠一生,岂不是两全齐美?”
皇后说完,眼底满是对秦芷儿的爱护,仿佛在说,你瞧瞧,你失去了少许东西,却得了这似锦前程,理应马上应承了下来才是。
陈留长公主则感叹道:“芷儿,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大的造化,自此之后,你重归王家门庭,便是嫡女了,又被赐封为公主,嫁到大商,便没有人敢小瞧你了。”
秦芷儿便道:“皇后娘娘,这所谓卜出的卦象,其间有黑云聚顶,凤凰泣血,不知道应在了哪里?如若还未曾应验,您便下旨将臣女封为公主,隔不了多时又要收回这旨意了……就象王大人一样,一下子要把臣女赶出王家,一下子又要让臣女重归王家,这般麻烦,既浪费人力,又浪费感情,让天下臣民笑皇后娘娘愚蠢,那就不好了!”
皇后额上青筋暴了出来,一声怒喝,“大胆,你竟敢以下犯上?”
秦芷儿端立不动,眨着眼迷惑了,“臣女一向便是守礼之人,您刚刚还赞臣女端庄娴雅来着……臣女哪里以下犯上了?”
皇后没想到秦芷儿当头当面的就敢堵她,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