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道:“那可难说,一时能认,一时不能认的。”
她一招手,小绿和小青迎了上来。
她便问道:“青公子近几日情形怎么样?”
小绿和小青道:“还是象以往一样。”
青楚被王芷儿折磨了好几日,一开始为了保持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饭也只肯小口小口的吃,到了近几日,被小绿和小青挑逗得脸皮厚了,便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去它的什么形象,她们爱画就画吧!
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他神志清醒之后,他便时常感觉得饿,有时侯在晚上会饿得醒了过来。
王芷儿为了破坏他完美的形象,规定吃饭时间不能超过半柱香的功夫。
她让人在他面前摆满了大桌子的吃食。
如果他保持那小口小口吃饭的佳公子模样,他连一碗白饭都扒不完。
因此,坚持了几日之后,今日,便到了他的极限了,腹里的饿虫子象钩子一般地钩着他。
他不停在把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点心,菜肴塞进了嘴里,到了最后,连筷子都不用了,光用手去抓。
金管事与花容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金管事已有心理准备,还没觉得什么。
花容却是满目怆伤,想起她家大皇子每次巡街,街两边的少女妇女把身上的荷包取了下来向大皇子丢了去,大皇子身上便挂满了香袋。
为了大皇子的一个微笑,街两边的男女老少发出的那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再与如今的情形相对比……
如今,这满脸油光,哆嗦着双手直往菜盘子里抓着,往嘴里塞着,两边面颊因塞了食物,肿得象青蛙一样的人,还是那如仙人一般的大皇子青楚么?
王芷儿甚是善解人意,轻声道:“两位不用着急,大皇子能自己吃东西了,病在慢慢儿好转,说不定隔些日子,他就能象以往一样了。”
两人略有些安慰。
就听青楚一拍桌子,鼓着嘴,唾沫与菜屑横飞,“红烧肉呢,今日怎么没有红烧肉!”
他吃得畅快,一把撕开了衣服,腆着肚子,一支脚搁在条凳上,指手划脚。
两人同时默然。
王芷儿在一边添油,“金管事,您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他穿些好一点儿的衣服么?他一吃得高兴,便撕身上的衣服,您瞧瞧,那盆子里洗着的,全是他撕乱的,您看啊,我纵使有金山银山地供着,管得了他吃饱喝好,也顾不上他撕好啊!”
小黑更是加了一把醋,“金管事,您也别怪我家郡主对你家大皇子不尽心,她已经够尽心的了,你家大皇子的饭量,那不是一般的大,那是十个人的饭量啊,咱们心善,还好吃好喝地养着,但为了维持开销,总得有些进帐,幸好大皇子有一幅好皮相,咱们这才制了册子卖出去。”
两主仆同时叹气,为难而诚恳地望定了金管事。
金管事便道:“知道平乐郡主心善,我们才想着把大皇子留在这儿,让平乐郡主继续照料着。”
花容也道:“大皇子成了这幅模样,回大商使团确实不太合适,平乐郡主请放心,我和金管事定会想办法请人来医治他的。”
王芷儿便点了点头,往院子里走了去,直来到青楚的跟前,对他道:“吃货,别吃了……”
青楚最害怕听的,就是这两句了。
要知道王芷儿限定了他吃饭的时间之后,一到时间,就会让人来收拾桌子。
她们才不理他吃没吃饱呢!
收拾桌子之前,说的就是这两句。
他忙把桌上剩下糕点菜肴用极快的速度往嘴里塞满,满得不能再满了,他还用手往嘴里直墩,墩得扎扎实实的再塞……
嘴里塞满了,再双手急速拿了两满手的食物,这才吁了一口气……今儿个,总算能吃饱了。
就听见后边极熟悉的声音,“大皇子,殿下,青楚殿下……”
他回过头去,便看见金管事与花容满脸怆伤地望着自己。
他喜极而泣,终于,老家来人了,要把他接回去了。
再也不用受王芷儿这些侍婢的窝襄气了。
他还可以反过来报复,把王芷儿踩在脚底下踩死!
他张嘴就想呼唤,可他忘了,他嘴里塞满了食物,还是用手墩得扎实的食物。
他急了,忙把那些食物直往外吐。
可一急之下,有些食物就沿着气管而下,来到肺部,咳得他满面涨得通红。
王芷儿便道:“快快快,扶公子到一边坐下,他的病怕是又发了。”
小绿小青扶了青楚在椅子上坐下,小黑极体贴地拍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拍得他差点吐血。
金管家见他这模样,心底里凉了半截,看来青楚大皇子的病,得慢慢儿治才行。
王芷儿与青焰有嫌隙,她又是个财迷,绝不会为难青楚这个会生金蛋的鸡。
金管家想到此处,就和花容一对眼色,同时向王芷儿道:“平乐郡主,如此,咱们大皇子便麻烦您了,这些日子,真是幸苦平乐郡主了。”
王芷儿笑道:“好说,好说,大皇子落到这种地步,我也替他心痛。”
金管家与花容走前几步,弯腰狂咳的青楚道:“大皇子殿下,我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懂,但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这是在大韩国内,只有先让您在平乐郡主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您请放心,我们会暗底里找人来给您瞧病的。”
青楚急了,张出手去,想拦住了金管事。
小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