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儿从愤怒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看着王芷儿发髻零乱,满身狼狈的模样,很是解气,对那南厨道:“公公,我陪您去,都是我这位大姐姐惹出来的,她发疯,你们可不能受罚!”
王芷儿哼了一声,把前边垂在额头的乱发往后拨,整了整衣服,“如果不是二妹妹独霸了厨师不教我手艺,我何必这样?去便去,难道怕了你不成?”
两姐妹如斗鸡眼一般望定。
皇后近几日晨吐得厉害,才吐了一阵,刚刚倚在床榻上休息,便有宫婢急慌慌的进门禀报,“皇后娘娘,王家两位郡主把小厨房给砸了,奴婢们不敢相瞒……”
皇后一下子从床榻上坐起,又是一阵呕吐,倒是气得笑了,“这王家两姐妹,倒是把凤阳宫当成她们自己家了?走,出去看看。”
来到大殿,王芷儿与王凤儿跪在地上,一个头发蓬乱,一个身上满是菜汁儿,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皇后坐定,那南厨便上前告状,把两人起冲突的原故原原本本地说了,自是把责任全推在王芷儿身上。
皇后听了,只觉额头青筋突突突乱跳,映象之中王芷儿粗鄙不堪的形象又深了几分,深深后悔,当初为何便答应了,让这两人进凤阳宫暂住了?
这两人又不是内廷宫妃,她处罚,也不能处罚得太重,临到未了,只得让王芷儿在廊下罚跪三个时辰。
王凤儿大获全胜,看见王芷儿在廊下跪着,笑吟吟地上前,“大姐姐,可幸苦你了,以后,大姐姐可不能这么冲动了,如若不然,只会苦了你自己。”
说完,优雅转身,回去换衫。
王芷儿跪了三个时辰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红红迎了上来,朝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可有那东西?”
王芷儿揉着膝盖,把袖子里藏的那浅绿色菌类递了过去,道:“你闻闻,看是不是?”
红红凑在鼻端闻了闻,有点儿迟疑,“奴婢倒是分辨不清了,闻味道便是那缺少的那味食材,这种菌类,有点儿象绿肥菇,便气味却比它香浓了一些,难道是在特殊地方采摘的?要林神医看过才知道了。”
王芷儿见她只不过略闻了一闻,就闻出了味道,深感李迥手下能人甚多,每一个都有特殊技艺,比如说那能听到狗才能听到的声音的顾海……她这个现代人,在他们面前,完全没有优势啊。
王芷儿便道:“明日,我想出宫,见见我的兄长,让他想办法见一下柳神医……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你先别跟人说。”
红红点了点头,拿了那菌菇去了。
……
皇后刚刚睡下,便有宫婢急慌慌来报,“不好了,皇后娘娘,九王爷带着人把那李厨师拿走了。”
“什么?”皇后坐起身来,心口一阵乱跳,“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本宫宫中来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也不拦着点?”
那宫婢吓得直哆嗦。
身边嬷嬷忙扶住了她,“皇后,稍安勿燥,查清楚再说。”
皇后喘了两口气,利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儿!”
那宫婢声音直颤,到底说了个清楚明白,“九王爷一大早便进了凤阳宫了,是从偏门进来的,奴婢们刚刚开门,他便冲了进来,带人直冲进小厨房,拿了李厨师便走,奴婢们根本拦不住。”
皇后气得一口心头血差点吐了出来,因心情激动,小腹又隐隐作痛,深吸几口气,道:“他随便来中宫拿人,便没有说什么?”
那宫婢身子颤抖,垂头答道:“九王爷说了,李厨师私运不洁食材入宫,售卖他人,谋取暴利,依律收押……九王爷手里有贤德太后的令牌,奴婢们不敢拦着。”
“这老虔婆,到哪里她都掺合一脚,如今掺合到本宫这里来了!”皇后咬牙切齿。
身边嬷嬷脸色凝重,挥手让那宫婢退下,低声道:“娘娘,那王家两姐妹刚到厨房闹了一场,老九就过来拿人,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关连?再者,他拿的,可那姓李的南厨!”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开始变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老九手段高超,如果让他问出什么来,可就麻烦了。”
嬷嬷定了定神道:“别急,定会有办法的。”
皇后顾不了腹中痛疼,站起身来,来回徘徊,深深后悔,“当初就不应当留下他!”
嬷嬷很是无语,心知皇后的性格便是这样,有时懦弱得过份,有时侯一使起性子来却不管不顾,什么人的劝解都听不进去,慕容家推了这么个人入宫,到底还是自食其果了。
“娘娘,就算老九手段高超,问了出来,李厨师知道的也不多,我们从容布置,定能度过这难关的。”
皇后神色慌乱,嘴唇都变白了,哆嗦着握了嬷嬷的手腕,“嬷嬷,你不知道,皇上对本宫从未有过恩宠,一寻着错儿,他哪会放过?”
嬷嬷无可奈何地劝,“娘娘,皇上不想着您,也会想着您身后的慕容世家,不会这么容易大动干戈的。”
正在此时,门口有宫人禀报,“皇后娘娘,神侯来求见,娘娘见还是不见?”
皇后如抓了根救命稻草,连声道:“快,快请他入内。”
嬷嬷扶了皇后在床榻上坐定,穆倾城便广袖轻衫,翩翩入内,向皇后行礼之后,站定,“皇后娘娘,您的气色,仿佛又差了许多啊,发生了什么事?把您吓成这样?”
皇后坐直身子,冷笑,“神侯信息灵通,想必早就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