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李迥,他先是满脸恼恨之色,到了未了,尽是慢慢收了脸上的恼恨,出声:“她会来,倒是没有想到。”
他眼神渐渐变得冰冷,道:“顾海,看你办的好事!”
顾海从门边走进:“王爷,照道理来说,她提的要求,属下已经帮她办到了,可这么不凑巧的,她兄长又出了这等事,牵连到的是皇宫里的人,王爷,您看……。”
李迥哼了一声:“这一次,是王子钦自作虐,不可活,怨得了谁?”
顾海想起柳神道:“王爷,这王大小姐,怕是个不同寻常的,再者,王爷还需要她呢,柳神医说了,您的身体,两个月之后……”
“本王会需要她?”李迥冷声道。
王爷,你说话声音快而急促,您失态了!谁叫您是这种性子,好不容易有个女人能近得了您的身了,无论她提什么样的要求,属下我要满足了她!
顾海垂了眼眸:“王爷,您如果象五王一样府里妾室无数,您当然不需要她,您如果象十王一样到处留情,您也不需要她,可您不是他们啊,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近得了王爷的身……”他斜着眼望了一下李迥铁青的脸色,“依属下看,您还不如娶了她为侧妃也好,侍妾也好,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顾海和李迥从小相伴长大,两人私底下说话便没有那么多规矩,李迥便也不再侨装了:“行了。”
顾海垂了眼眸:“这位王家大小姐,以退为进,言语刁钻,步步为营,不是让王爷您也几次三番落入她的陷阱了么,属下记得,王爷留在这府衙,原本就是为了阻止王家人来相探王子钦的,可到了最后,您却是求着她去相探王子钦,她先以一首诗对王爷相激,使得王爷不得不见她,见了她之后,她几番言语试探,王爷便把贵人姓名透露给了她,依属下看,她把王爷的心,猜得极透,也知道怎么拿住别人的软肋,就是府衙门外巡逻的牧杉,怕也中了她的圈套,要不然,他会那么积极给她送信?”
李迥一拍桌子,临到未了,却坐了下来,“是这个女人太过无耻,本王这才中了她的圈套!”
顾海道:“咱们对付的那些人,全都是无耻之徒,也要无耻的人来钳制才行!”
李迥道:“是本王太过轻敌,才不知不觉被她言语相激。”
顾海道:“王爷也不必挂怀,只要做了预防,下次她就不会这么容易得手了……”嘴里这么说,脸上表情却全不是那么回事,连声道,“可惜,只惜,和那王子钦虽是双胞兄妹,性格却完全不同!那个身为男子,却是糊涂之极,这一位呢,太过精明了,只可惜她是个女儿之身,要不然,略加陪养,倒是一个高手!我们查的那些事,如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可就不同了!王爷,您是知道的,皇上叫咱们查的这件案子,牵涉的人非富既贵,不能动用大刑,您千方百计叫人放松防范,原因也是如此了。”
李迥听了他的话,很不是滋味:“顾海,很少见你如此称赞一个人的,你怎么回事?再者,她是王家之人,是那权相的女儿!”
“女儿是女儿,王太傅是王太傅,王爷,世事往往都无绝对啊!”顾海道。
李迥哼了一声:“我岂不知她的厉害,所以,一定得想办法除了这个隐患才行!”
顾海知道这王芷儿因‘尊臀上一颗痣’把面前这皇家贵胄彻底给惹毛了,便劝道:“王爷,咱们在刑部呆了这么久了,王爷也参与过几次庭审,每次审案,到最后都要用大刑伺候,就算是王爷,如果王爷不想说的,怕是怎么用刑,王爷也不会说,对王家之人,你一开始不也下定了决定了吗?可到了最后,不还是掉进了她的圈套,以王爷心性之艰韧,也会上当,如果咱们……”
李迥道:“行了,真不知道你是哪边的,总之这个女人……”他想起刚刚她出门之时那缠绵的眼神,心底再次一哆嗦,“得尽快解决了才是!”未了站起身来,“去看看,他们说了些什么,好早做防犯!”
“看什么,不过是兄妹相见而已?”顾海垂了眼皮道,“王爷您不是巴不得这王家大小姐不在您面前晃么?”
李迥端正脸皮:“你也说了,她精明得很!她既是这么诡计多端,我们怎么能不加防犯?总之,这次之事,定要让那王太傅再也没办法腾出手来做其它之事!”
一边说着,一边当前迈步,往门外走了去。
顾海忙跟着。
……
王子钦并未被关进牢房,只是困在客房,门外有侍卫看守,他不得出了房门而已,王芷儿走进房门的时候,王子钦坐在床边上,头都没抬起来,整个人焉焉的,直至王芷儿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头来望了她一下,“妹妹,你来做什么?”又垂头丧气,“妹妹,你才救了我,没想到,我还是进了这样的地方。”
他漂亮的脸蒙上了一层灰败,望着王芷儿有气无力,早先那个意气风发的纨绔富家子弟仿佛失了踪影,眼神呆滞。
王芷儿哼了一声:“大哥,你做下这样的事来,还笃定父亲会来救你么?”
王子钦嘿嘿笑了两声:“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关系?妹妹,你快些回去吧,她既要我认罪,我便认了就是。”
活脱脱一个失恋青年,对一切都了无生趣,对人生已全无希望,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那个女人既要担罪,他便担罢,只要她高兴。
王芷儿心底起疑:“哥哥,你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