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儿见王芷儿两兄妹春风得意,心底正不高兴,听了这话,插言道:“是啊,四姨娘,大哥晋了官位,一家人正高兴呢,偏你就来扫兴!”
王齐恺哼了一声,瞪了王凤儿一眼,这个女儿怎么一点也没继承陈留长公主的端庄大方,整天的就知道拈酸吃醋,他扶了楚楚的胳膊,脸上露出些笑意来,“今日咱们家算是双喜临门了,一来钦儿晋了官位,二则,楚楚有了一个月身孕了。”
陈留长公主脚步一退,差点仰倒,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了。
楚楚依靠在王齐胸前,拿腔作调地道:“老爷,妾身站了一会儿,胸口有些发闷……”又对陈留长公主道,“大姐,并不是妾身不识相,而是妾身初初有了身孕,吐得厉害,望大姐见谅。”
她怯怯直了身子,欲向陈留长公主行礼,自然被王齐恺拦住了。
王齐恺难掩脸上的高兴,视线只在楚楚身上,笑吟吟地道:“日后那一套行礼定省的规矩,楚楚暂时便不做了吧,夫人,她是头一胎,又没有经验,你可得多照看她一些。”
陈留长公主脸皮僵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氏也神色黯然。
王齐恺没将王子钦放在心底,她已经明白了,看见他对楚楚倍加呵护的模样,她忽然间有些茫然,这么多年,她步步退让,连累着谢家被人嘲笑以嫡女为妾,只为守着这个男人,是否值得?
王芷儿笑着上前恭贺,“恭喜四姨娘,恭喜父亲,我们又有了位弟弟了。”
王齐恺见她没有王凤儿等的冷漠与敌意,心想这个女儿倒是大方一些,谢氏的两个儿女倒还有出息,脸上的表情便柔和了许多。
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弟弟?”
王芷儿道:“四姨娘长得就是一幅宜男之相,生出来的,自然是弟弟。”
王齐恺更高兴了。
正在此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夫人,三公子回府了。”
陈留长公主大喜,急急地道:“在哪儿,快叫他进来。”
那下人脸色却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一个公公走在前头,四个轿夫抬了着担架自花园那头走了进来。待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担架之上正是王鼎乔,却是衣裳零乱,遍体血迹。
陈留长公主捂住了嘴,再也顾不得那温婉大方的仪态,急步走到担架旁,看清王鼎乔气息奄奄的样子,失声痛哭,“鼎乔,你怎么啦,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她拉着他的胳膊直摇晃,王鼎乔却在担架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陈留长公主怔怔看着他,流下泪来。
王芷儿见王鼎乔落得这样的下场,心急曹甸的下落,上前道:“母亲,您先别着急,先请大夫进府替三弟看看伤势……”
陈留长公主一把打开了她的手,目光凶狠,朝王子钦指了去,利声喝道:“说,你干了什么好事,让你弟弟成了这幅模样?”
众人皆愕然。
王齐恺冷哼一声,“夫人,你又发什么疯?问都不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鼎乔的伤,关子钦什么事?”又对王凤儿道,“还不把你母亲扶开,让大夫来看看!”
陈留长公主心底悲恸,打开了王凤儿过来搀扶的手,冷冷地道:“不是他弄鬼,鼎乔怎么会成了这幅模样?他们是兄弟,一起进宫,一个连升sān_jí,一个却遍体鳞伤,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