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虽然官冕大气,但句句恶毒得很,明打明的把责任往李迥身上推!
永阳仰了脸,脸上全是泪水,神情怯怯地对皇帝道:“是啊,父皇,我与八皇姐只是发生争执,并没有惹得太子哥哥发怒啊!”
王芷儿没有想到,来到殿中,便看到了这出戏,心底倒是明白了,这李迥,人缘差到了极点!。
她垂头跪着,心底倒有几分同情。
他虽是天之骄子,被皇帝宠着顾着,但以这种情况来说,他能活下来,还活得好好儿的,倒是奇迹了。
贤昌帝视线冷冷地扫向了他们几个,看得他们一个个儿的垂下头去,转脸对着李迥的的时侯,语气却放和缓,“九儿,你且来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句九儿一出,王芷儿心底直翻腾,皇帝这怎么叫得出口啊?明打明的对李迥和其它皇子皇女不同,简直是不能掩饰的溺宠啊。
四皇子五皇子互望了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不甘心。
永阳与永贞则是恨恨朝李迥扫了去,却无可奈何。
对皇帝一如既往的恩宠,李迥语气淡漠,依旧冷得似冰,“父皇,皇兄死于非命,自是得由内务府和刑抚司衙门等联合起来查了个清楚,这王子钦既是涉案,他原本就是刑部官员,儿臣建议,此次案件,便也让他参与!”
贤昌帝点了点头。
王芷儿满头黑线,心想这是个什么情况,王子钦一个芝麻绿豆般大的官儿,还能跟着查办太子这等大案?
而且,李迥明打明的牵涉到了太子之死里边去,看皇帝的样子,还是让他来负责查办?
皇帝也不怕他循私?
皇帝对李迥的宠爱,简直是招人恨啊,也难怪他在宫里边的人缘差点了极点了。
一幅臭脾气,还被皇帝宠到了骨子里去,这叫皇帝其它的想方设法巴结讨好的皇子皇女情何以堪?
她略略放下心来,心想既是李迥作保,让她参与查案,那便代表着,她头上这颗人头暂且保住了?
皇帝的心偏向于李迥这边,也许事情没有坏得那么一塌糊涂?
四皇子到底不甘心,向皇帝行了一礼道:“父皇,本朝律例,涉案人员一概不得参与审案,以九弟的名声着想,还是避避嫌疑的好。”
李迥会在乎名声?他若是在乎名声的话,就不会拔刀斩人了。
而贤昌帝,也不会在乎那莫须有的名声。
如若不然,他便不会下旨让李迥鞭打太子了!
果然,贤昌帝冷冷朝他望了一眼,“以你的论调,朕也不能过问太子之死了,你可别忘了,是朕下旨让九儿打了你皇兄!”
四皇子脸色一红,垂首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皇子讨了个没脸,其它人哪还敢有话说?
贤昌帝便对李迥道:“九儿,你代朕上前,问问这王子钦,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情和蔼,言语可说得上温柔了。
虽然在此等肃穆的场合,王芷儿身上也突起了层鸡皮疙瘩。
李迥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儿动容,语气依旧平静冰冷,公事公办,“是,父皇。”
贤昌帝那和风细雨般的恩宠,降到了他的身上,就象热水遇上了冷冰块。
李迥走到王芷儿面前站定,王芷儿眼帘下垂,盯着那玄色描金龙的靴子越走越近。
她想起失踪的王鼎乔与曹甸,心底里直发毛,身上也忽冷忽热起来。
李迥看清了她急速眨着的双眼,皱了皱眉,道:“王子钦,你且说说,你是因什么事被太子召唤,到了福常阁?”
王芷儿低声道:“此事事关太子殿下声誉,臣不敢说。”
此话一出,殿上忽然间便沉寂了下来。
贤昌帝阴冷的双眼直盯在王芷儿身上,心想这个孽子,当真让他那些龌龊事传了出去?他把视线转到了八公主身上,又收了回来,如果不是怕此事散开了去,引起群臣猜测,这个女儿,早就应该处置了!
四皇子与五皇子互相使了使眼色,眼底都丝莫名的了然。
四皇子与五皇子的母妃,是林贵妃,在宫里面的恩宠虽比不上逝去的李迥的生母丽贵妃,但比皇后强多了去了。
林贵妃是唯一一个生下了两位皇子,尚且能让他们平安长大的内宫贵妃。
由此便可见,她在宫里面的已经和皇后分廷抗礼了。
所以,四皇子与五皇子早得到了风声,太子秽乱宫庭,而且行的是那不伦之罪!
永贞则是浑身冰凉,脸上全没有羞愧之色,只余了冰冷。
贤昌帝见了,更是嫌弃,真不恨不得亲手将她浸在水里淹死!
永阳则是满脸莫名其妙,哼了一声,“怕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太子哥哥处罚,所以不敢说吧?”
贤昌帝哼了一声,眼眸扫过了永阳,把她看得一哆嗦,不由自主便闭上了嘴。
既是知道了太子的秘密,这个王子钦,看来也不能留了!看来九儿对他很有好感,那也只有趁着九儿不注意,将他处置了!
这种皇家丑闻,绝不能让人流传出一丝儿的风言风语!
贤昌帝眼底闪过一丝狠意,转过脸对李迥,又是语气和蔼:“九儿,你且询问他去了福常阁,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便罢了!”
李迥皱了皱眉,容颜依旧冰冷,“是,父皇。”
只有这个儿子,是最让他满意的,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只是私生活又太严谨了,贤昌帝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李迥便又朝王芷儿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