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斥完李永贞,李睿望着王芷儿,脸色和善了许多,“你有这项本领,倒是珍珠蒙尘,你且放心,只要你对本宫没有二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王芷儿端正了脸,恭恭敬敬向他行礼,“太子殿下,臣一定把此次陷害臣与殿下的人全都找了出来,让殿下在后宫之中住得舒适,安心,再无后顾之忧。”
李睿点了点头,“你去办吧。”
李永贞道:“太子哥哥,就这么放了他?”她满脸的梨花带雨,怯怯然地。
王芷儿似忽然间想了起来,向李永贞道:“对了,八公主殿下,臣说过,臣向太子殿下禀报完,就把臣这双眼睛挖了出来给你,以补偿臣的无礼,您不满太子殿下让臣离开,是不是因为这个,我这就挖,这就挖。”
王芷儿眨了双眼,屈起了左手的指节……
李睿一巴掌就往李永贞脸上打了去,冷声道:“本宫作事,哪轮到你指手划脚的,别给你半分脸面,你就开起染房来!”
李永贞垂下头去,连连道:“是,太子哥哥,是我逾越了。”
李永贞的母亲,是宫里面一个小小的答应,只承宠了一次,便有了身孕了,等她生了出来长到八岁,她母亲被查出与人有染,她那母妃自是被处置了,只是从来没查出那人是谁,如果不是太子护着,李永贞早死在了后宫里面。
为了让太子护着她,为了生存,天知道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
她虽然明面儿上是公主,但她知道,如果没有李睿,她什么也不是。
李睿掉转头来,对王芷儿淡淡地道:“你去办事,如若有什么发现,禀报本宫便是。”
王芷儿收了手,向李睿道:“是,太子殿下。”
李永贞不敢再说什么,只垂了头,轻轻抽泣,那幅娇弱无助的样子,倒让李睿有分怜惜了,揽了她过来,道:“八妹妹,别哭了,只要你象以前那么听话,我自会痛着你的。”
他还真把王芷儿当成了自己人了,什么都不顾忌。
他挥手让王芷儿退下。
王芷儿满头黑线,弯着腰退下,到转弯之处,才抹了把额头冷汗,心想对着李睿,倒真象前世对着那些穷凶极恶的毒枭罪犯一样,和这么喜怒无常的人相处,简直是从生死关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啊。
她拔脚往冠花会的方向走了去。
……
穆倾城从树荫处走了出来,眼眸深深地看着王芷儿的背影,一挥手,两个内侍把刚刚那带路的小宫娥押了出来。
小宫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慌乱,“神侯,饶了奴婢吧,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穆倾城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个内侍上前,握住小宫娥纤细的手指,一扳,就扳断了。
另一个内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让她的痛叫逼在了喉咙里。
穆倾城温和的笑了笑,“本侯早就知道,你是林贵妃宫里的,林贵妃当年欠了陈留长公主一个人情,不得不还给她,所以拿这个秘密作伐子,让王家大公子栽个大跟头,只是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他温柔地又是一笑。
小宫娥却如见了鬼一般,眼底露出恐惧之极的神色来,唔唔直叫唤。
穆倾城挥了挥手,“这贱人皮肉不错,拿去给破奴制成新的灯笼吧……对了,把那张脸留着,本侯拿她还有用。”
小宫娥眼底死灰一片,连呼救都不会了,被内侍拖了下去。
穆倾城制灯笼的灯匠全都赐名破奴,原来的那个死了,便找了个新的来。
另一个内侍上前,“神侯,要不要把王家小子捉了来,问个清楚?看他到底对太子说了什么,竟让太子没有杀他?”
穆倾城微微地笑,“这个王子钦,倒有几分他那妹妹的风范,这般的设计,都没让他丢了性命,他那嫡母,怕是失望了。”
他缓缓地笑,“只不过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陈留长公主既然把这个游戏开了个头,我们便要好好儿地它进行了下去……”
那内侍便也笑了,“一切听从神侯吩咐。”
穆倾城道:“这次之事,可别象紫衣巷一样,被人端掉老窝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若不然……”
他温和地笑。
但那笑容如辗着碎冰。
内侍浑身一震,跪下道:“神侯请放心,绝不会出什么差错!”
穆倾城道:“老九紧追着本侯不放,本侯便要他尝尝后果,得罪本侯,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穆倾城望着远处宫廷,微微地笑,“只可惜了这王子钦,要替他陪葬了,本侯还挺欣赏他们姐弟的……还好,他还有个妹妹。”
内侍垂了头去,只觉心惊,他知道他这个主子的手段,看来这王子钦逃过了这次的劫难,却逃不过下次了。
……
王芷儿找对了方向,回到冠花会,王鼎乔一见到她,便迎了上来,怀疑地望定了他,“大哥,你去了哪儿了,刚刚十公主点明让你作赋,原想让你驳个头彩的,没见你的人影,把下面的人发落了一顿,你可得小心一点儿。”
话说得弟友恭亲,可眼底隐隐的兴灾乐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也有些怀疑,怎么他仿佛没什么事?
难道那计划又不成功?
王芷儿仿若没见到他眼底的疑色,笑吟吟地道:“哎,这皇宫真是大,上个恭房也会迷路,绕了一大圈才回来。”
曹甸站在两人不远处,听见了,阴阳怪气地道:“王子钦,是不是迷上哪个小宫娥,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