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那个地方走去,有淡淡的烟气环绕。她试着破开迷障,可是依旧空无一物。眼前除了鹜山的残骸,再没有其他。
囚战的眸光深锁,是有人刻意做了手脚,还是有什么未知的奥秘。好像从他救回仙鹭,这里就不同了。一面小巧的铜镜突然出现,淡淡的光芒晕染。
他往鹜山一照,这才发现地形的变化。看上去,宫殿不是消失了,而是转移了位置。镜光消失,他回头看着婉妺。她面色有些苍白,不知如何了。
“阿妺。你怎么了?”
“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这里怨气太多吧。我们先回去吧。”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总觉得有些让人不适。仙鹭一直似有若无的看着她,这女子,有些娇气了。连怨气都无法承受,哪里能做这四界独一无二的伐主之妻。
不由印象又减了几分。
囚战看着婉妺,见她往芳潋殿而去,便也离了鹜山。她心中前所未有的纷乱,看到了一些之前未曾见过的记忆。分不清是记忆还是幻觉。
高傲的女子。高傲的伐主。她看见那个女子从半空中坠落,就像她当初从高台坠落一般。只是眼底有浓浓的绝望,比她当初更甚。
“宵明,宵明你别走。””
那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喊着,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看见他俯冲而下,想要将那个叫宵明的人带回去。只是视线模糊,她看不到最后。
“囚战,我们结束了,这样最好,你还是做你的伐主,而我,去四海红尘,粉身碎骨,永不再见。”女子的声音渐渐淡去,婉妺看见她从高空坠落,下面是万丈深渊。金色花掉落四海红尘,寻不到半点踪迹。
“宵明,你舍得吗?这样离开我,我们还没有结束呢。”
她看见男子周身一圈光晕,然后消失不见。
下一个场景,她看见忘川深处那个男子衣衫褴褛,在忘川的尽头徘徊,他已经遍体鳞伤。毫无知觉。只是还在固执的一个接一个问,“你看见宵明了吗?”
被抓的人不禁低头,恐惧的道着“没有。”宵明,听说是神界的神女呢,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他们这些蝼蚁,哪里会有幸看见。
这男子或许是疯了。
她浑浑噩噩的走回芳潋殿,没有腾云,没有用法术。甚至没有回头。身后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也没有发觉。
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两个画面,她不禁迟疑,那个女子,和自己,竟如此相像。她的心毫无征兆的疼痛,与那女子感同身受一般。
她没有发现这一刻,她的背上泛起金光。而囚战,正专心的为她消弭那些光线的痕迹。他的面色有些刻板,似乎在想一些纠结的事情。
她走进了芳潋殿,抬手便关了殿门。囚战恰好不好的被挡在殿外,他刚刚过于专注,差点撞了上去。无奈抬头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
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
她从鹜山回来,那种失神的样子,他还从未见过。
仙鹭在后面,看着这二人,突然有些不确定。他们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呢。不过,她还是不喜欢那个女子,这四界,没有人能和她的主子相提并论。
宵明,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称之为这四界的辉煌。那么就是宵明了。她逆天的战力,还有绝美的容颜,张扬的个性,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仙鹭转身离开,不再停留。她的心底开始不由自主的将二人比较。而这种比较,是她不想见到的。
“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可知,仙鹭有多想你。”她在心底默默的祈祷,可惜没有一个人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我回来了。”
婉妺想着白日的一切,她有那么一瞬间触碰到了那个界限,又被生生的挡了回来。她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是那股力量,远比自己要强大。所以她不得不认栽。
囚战和宵明,伐主和神女,真的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故事吗?思绪回转,她突然想起,那个居住在风清苑的帝姬,和神女有着不分割的联系。
帝姬,上古之力,听闻帝姬的改变。是源自离恨天的尽头呢。
她想去一探究竟,不过脑子乱的厉害。她不得不休息下,整理纷乱的思绪。虽然不知从何理清,可能是太过劳累。
她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随着她的沉睡,那扇紧闭的门才有了松懈,囚战也顾不得敲门,直接闪身到了她面前。
只见那人侧卧,即使睡着眉头也在纠结的样子,从鹜山回来,她就是这般样子。那座宫殿,真的和她有关吗?
他记得她喜欢琉璃,五颜六色的琉璃,凡间的琉璃殿宇,是她最爱的地方。还有那对三生杯,刻着他们的名字,应该也会记录他们的誓言。
看向她梳妆台前的那对三生杯,她果然还带着。那时他以为,凡间的偶遇便是注定。如今看来,或许更早更久远。
“阿妺,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他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从他回来他以为他对她,只是有一些不同。现在看来,不止一些呢。
她是他的心,是他的命,是他的永远。
他轻轻的为她调整姿势,盖好被子,又默默地息了房间的灯火。静静地退出,或许她需要冷静。他又一次想起鹜山。
回到囚战殿,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又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仙鹭应该是回来了的。还是一如既往地懒。不知道顺手点一盏灯。
他用灵力点燃,一殿的灯火,那些兵器各自呆在各自的位置。她的明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