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梦见阮家被抄斩,冤魂怨怪与她,着实让她很不安了好一阵,也不敢跟人探讨,忽然有一天看见白离在看一本大康律法,觉得很惊讶,白离却说,这书是她带进来的,可阿语不太记得自己何时弄了这样一本书进去,既然白离在研究这个律法,阿语便与他探讨探讨,把阮家所犯的罪过随便拉了个倒霉姓氏强按到别人头上,问白离,若按律法当是如何处置。
白离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黄花梨木的桌面,咚咚脆响,闲闲的说:“按律当诛。”
阿语唬的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白离:“就没有例外吗?”
他淡淡一笑:“也不是没有例外,其实诛与不诛,全看圣上有没有心放水。”
阿语又把那个倒霉人家如今的情形说了一说。
白离皱眉思索了片刻,说:“照你这么说来,应该是死不了了。”
阿语心花怒放,心想着,大抵梦都是反的吧!没得自己吓唬自己,到时候阮家没事了,她反倒愁苦的未老先衰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外面的事务一应由东哥儿打理,李叔偶尔搭把手,李婶也有了紫菱这个帮手,轻松了许多,而蒋静则成了阿语的好帮手,娘如今只醉心与给牢里的阮家女眷们做衣裳,薄的棉衣,厚的棉衣,从亲近的到不怎么亲近的,一个不落。阿语对此颇有微词,给别人做也就算了,但是给崔老太婆和瑞哥儿做,她就是不痛快。
娘听了只说了一句:“你祖母可是你爹的娘,瑞哥儿还是一个孩子。”
阿语无语,娘爱屋及乌的本事真是令人景仰,怎不见那崔老太婆也爱屋及乌一回,阿语对爹爹小时候是否真正享受到过慈母的关爱深表怀疑。
因着冬日来了,那片山和山下的地开垦出来一时也没什么好果树可以种,在蒋静的建议下,便先在山上种些番薯,一来种番薯比较省心,种下去以后基本不用怎么打理,二来也可将山上的土养的肥一些,来年再种果树。阿语以为此法可行,就让蒋静看着办了。
日子逐渐安定下来,阿语进空间的时间就有了保证,入夜就进空间,每日跟白离学学武功,琴箫合奏一番,时不时的看赤炎和蓝禾斗嘴,偶尔也加油添醋、插科打诨、挑拨是非一把,把空间折腾的鸡飞狗跳、趣意盎然,正应了某句著名的广告语……我的地盘我做主,当霸王的感觉,实在是惬意。
给白离买的那管箫,远不如他原来的那管好。安阳这个地方,除去阮家能淘出些稀世珍宝来,别地还真难找,可惜,如今连阮家也只剩一座空宅子了,她能买到一管十两银子的箫委实不容易,其实那箫只要七两银子的,阿语硬是要给乐器坊的伙计十两银子,这样她就能心安些,弄的伙计目瞪口呆,看她那眼神活像见了个神经病,说来说去都是太有钱的缘故。
好在白离技艺精湛,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一管破箫硬是被他吹出仙乐来,和着她手中的绝世珍品绿绮丝毫不逊色,当真有点琴瑟和鸣的意味。在白离的悉心教导下,她的琴艺也是突飞猛进,当初卫胥卫先生留给她的琴谱已经被她悉数弹遍,反复琢磨,阿语幻想着以后见到卫先生,便来个名曲大串联,要悲就悲,要喜就喜,让他忽而伤春,忽而悲秋,神经错乱为止,每每都想的乐不可支,独自一人拍桌子大笑,然后白离也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瞅着她看,然后过来断断她的脉象,忧心的说:“我总觉得你那走火入魔的病症尚未根治……”
阿语就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外面的世界太悲催,我若在这里也须时时克制自己,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蓝禾听闻,便很同情的说:“外面的世道果然这般不堪了吗?那小姐也委实太可怜了。”
白离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问蓝禾:“那紫海可成了?”
“什么紫海?”阿语新奇的问,难不成这空间还多了片海?可她最近游遍空间也没见到半滴海水的影子,除了那一汪千古不变的碧潭。
蓝禾神秘兮兮的笑道:“成没成,你何不带小姐去看看?”
于是阿语又眼巴巴的望着白离,白离微微一笑,伸出手来:“阿语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呢?”
阿语欢快的跳将起来:“有啊!兴趣浓厚、迫不及待。”
于是白离带着阿语架了一朵白云去看紫海,后面还跟着一道蓝色烟雾。
青闵他们飞行的时候都是变幻成一缕云烟,但白离变不成白烟,他都是真身飞行,为了便于他带着我周游空间,赤炎花了好些时间收集这空间里七日出现的一回雾气,炼化成一朵白云,捻个决,便可腾空飞行,这白云就存放在阿语的钱袋子里,如今,不需别人来迎接她,她自己也能驾云飞行,在云上飘然若仙,真真体会到了什么才叫腾云驾雾。只可惜,这朵白云在外面是毫无用处,萎成一朵棉花,怎么看怎么不起眼。
架云向西,白离立在云端一直牵着她的手。阿语很是纠结,因为白离牵她的手,只是因为怕她掉下去,因为她确实曾从云端下栽下去过,可是谁没有过闪失呢?人走了几十年的路都还得摔跟头,老驾驶员也难免会磕磕碰碰,她一新手,刚学会操纵白云,摔个一两回,就算四五六七回也是不过分的,可是白离就不这么想了。初时她也争辩过,说以后不用牵着她了,她已经学会了,白离很不屑的瞅着她,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