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轻快的一笑:“四姐,你说,咱们有这么个有出息的亲戚,咱们是不是该去窜窜门子?”
阮思萱看着阿语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禁抿嘴笑道:“是该去窜窜门子了。”
吃午饭的时候,俞氏忍不住小声数落阿语:“你早上又去哪儿了?”
阿语喝了口汤,说:“去了如意香水铺子。”
俞氏拧了拧眉头:“以后出门记得交代招弟一声,免得娘担心。”
“好的娘。”阿语讨好的应着。
对面的姚氏一直面带愠色,不时的瞪阮思萱,阮思萱只作看不见,专心的吃饭,这让姚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几番欲言又止。昨日她与萱儿的谈话不欢而散,让她憋了一肚子气,一宿没睡好,想了很多很多理由,准备等今早萱儿来请安时再与她好好说道,没想到萱儿不仅没来,她主动去找萱儿,萱儿却淡淡的推说有事就躲开了。这算什么?难道她掏心挖肺的为萱儿着想还错了不成?这个女儿,真是不让人省心,没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数的乐呵,愁死人了。
阿语察觉她们母女有些不对劲,思忖着,是不是阮思萱跟大伯母说了去外地的事,大伯母不同意,跟阮思萱在闹别扭。其实阿语早料到大伯母不会同意,舍不得阮思萱去外地受苦。回头得跟阮思萱好好谈谈,大伯母若是实在不喜欢,那就别去了。
吃过午饭,阮思萱就在阿语房里歇着,百无聊赖的翻着阿语的琴谱。
阿语踟蹰道:“四姐,去外地的事,你跟大伯母说了?”
阮思萱心不在焉的回答:“说了。”
“大伯母舍不得你出去吧?”阿语试探着。
阮思萱闲闲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对了,你说安泰能打听到严品如的住处吗?”
“应该能吧!安泰很机灵的。”对安泰,阿语很有信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招弟来传,说安泰回来了,在垂花门外等着小姐。
阮思萱一下就来了精神,把书一合:“走,咱们快去瞧瞧。”
“等等……”阿语打开抽屉,取出个匣子。
阮思萱不解:“那里面是什么?”
阿语挤挤眼:“这是送给严品如的见面礼。”
阮思萱立刻囔了起来:“给她送礼?她也配?不送不送,就算丢到大街上也不给她送礼。”
“你急什么?这礼物,我保证她拿着烫手。”阿语坏笑着说。
“到底是什么啊?”阮思萱好奇不已。
“走了走了。”阿语拉着她出门。
垂花门外安泰坐在台阶上,手里把玩着马鞭。
“安泰,打听到了吗?”阿语见面就问。
安泰忙起身,嘿嘿笑道:“这还不容易吗?我就说我是从安阳来的,是表小姐的亲戚,铺子里的人就把表小姐的住处告诉我了。”
“安泰,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你先去吃午饭,再带我们过去。”阮思萱说。
安泰说:“我吃过了,在街上买了两个大包子。”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阿语笑道。
安泰把阿语和阮思萱带到了地方停下马车,指着前面的一条巷子说:“表小姐就住在那条巷子里,进去靠左手边的那个门。”
阿语四下里望了望,喃喃道:“这里是不是离东华门很近?”
安泰笑道:“是很近,从这里转出去就是东华门大街,确切的说,表小姐家的后门就连着如意香水铺子。”
阮思萱和阿语面面相觑,还真没想到,严品如就住在如意香水铺的后面。
“安泰你去找家茶楼喝喝茶,吃点东西,过半个时辰再来接我们。”阿语给安泰几块碎银。
安泰没要,说:“茶楼我就不去了,我四处溜达一下就行。”
阮思萱看着安泰驾了马车离去,若有所思的问阿语:“阿语,你哪里找来这么好的伙计?”
“哈哈,我眼光不错吧?”阿语美美的笑。
阮思萱切了一声,挽了阿语的手:“咱们进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严品如惊讶的表情了。”
阿语心道:恐怕未必,她既跟了胖子杨,那么官府解封阮氏香水铺的消息她肯定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警告花农,断了阮家货源的事。
两人走进巷子,来到左手边的大门前,阿语上前扣了门环,不多时有个婆子打开门上的小窗,向外张望,两眼乌溜溜的打量着阿语和阮思萱,充满了戒备。
“你们找谁?”
阿语莞尔道:“我们是严品如的亲戚,从安阳过来找她的。”
“我家小姐没有亲戚。”那婆子冷冷道,咔的一声关上了小窗。
阮思萱气的直瞪眼,就要张口骂人,阿语止住了她,继续扣门环。这回过了好久,门开了。
一个身穿银红绫衣,粉色罗纱裙的妙曼女子走了出来,正是严品如。
三人蓦然相对,一时无声,都在打量着对方。
“我说是哪门子亲戚呢!原来是你们。”严品如斜着眼瞅着阿语和阮思萱,语气轻慢的很。
“表姐,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和二姑母不在京城了,没想到你们住在这里,早知道的话,就早早的来拜访了。”阿语不卑不亢的笑道。
严品如抬手正了正头上的珠花,姿态甚是妖娆,冷笑道:“拜访?是想来看看我这门亲戚落魄成什么样了吧?不过,要叫你们失望了。”
阮思萱顺着严品如的手,留意到她头上的珠花,嵌的是紫水晶,发髻上簪着用整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