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石气的直捶床板,骂骂咧咧:“你个不识好歹的死丫头,给我回来……”
元香哭着跑了回去,倒了盆水就拼命搓手,恨不的把手上那层皮都搓下来。
俞氏和阿语正在屋里说话,听见隔壁哭声,忙走了过来。
“元香,你怎么了?”俞氏抓住元香在盆子里死命搓揉的手,拿了块干帕子帮她把水擦掉。
元香抬头,满脸是泪,哭道:“夫人,救救元香吧!元香再也受不了了……”
俞氏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元香定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便对阿语道:“阿语,你先回去。”
阿语心知娘是不想让她知道内情,担心的看了元香一眼,转身出门去。可她并未走远,竖起耳朵倾听,她倒要听听,四伯到底把元香怎么了。
“是不是四老爷欺负你了?”俞氏小声问道。
元香抽泣着把今晚的遭遇跟俞氏说了一遍。
俞氏听了,气的脸色发白,好个四老爷,都剩下半条命了,还色心不死,这样作践元香,元香在他们眼里或许是个贱婢,可以任由他们欺侮,但元香对她而言,名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绝不能由着他们来作践。
“元香,你别哭了,明天我就去买两个丫头,把你换回来。”俞氏安慰道。
阿语在屋外也是气的牙齿打颤,四伯也太无耻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救他出来,让他在牢里呆着,那个孙管家真是打错地方了,打腿做什么?怎不废了四伯的命根子。
崔老太太才回屋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见老四在叫骂,乒乓巨响,赶紧过去。
只见招弟满身是水跪在地上,铜盆也打翻了,老四正气咧咧的:“把元香给我叫回来。”
“这是怎么了?元香呢?”崔老太太疑问道。
“那个贱婢,我不过数落了她几句,竟然负气跑了。”老四咬牙切齿的说。
崔老太太一听就火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上前给招弟一个耳光,喝道:“你去,把元香给我叫来。”
招弟捂着脸爬了起来,跑回了荷香院。
阿语站在廊下,蓦然看见招弟浑身湿嗒嗒的跑了回来,惊道:“招弟,你怎么弄成这副摸样?”
招弟见了小姐,眼泪吧嗒:“四老爷叫我去打水,说要擦身子,我就去了,等我回来,四老爷一个人在发火,元香姐不见了,四老爷把水盆打翻了,然后老太太就来了,打了我一个巴掌,叫我找元香姐回去……”
阿语怒不可遏,不要脸的老太婆,不要脸的臭男人,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祖母和四伯,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招弟,你回屋去换身衣裳,别受了寒气,然后就乖乖的呆在屋里,不用出来了。”阿语吩咐道。
“小姐,您准备怎么办?我看四老爷对元香姐……”招弟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放心,我只有办法,你让夫人也别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阿语咬牙道,跺了脚就要走。
“阿语……”俞氏出来喝住她:“不可乱来。”
阿语回头道:“娘,您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事,您出面不妥,我一个人去,我不会让人拿住话柄的。”
俞氏正待再说几句,阿语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夫人,您就让小姐去吧!老太太怕小姐的。”招弟劝道。
俞氏哀叹一气,希望阿语别惹出事来才好:“招弟,你赶紧去换身衣裳,然后跟过去看看,有情况立即回来报我。”
招弟连忙应诺,去换衣服。
崔老太太和阮文石笃定的等着元香回去,却等来了阿语。
阿语进门,先给崔老太婆和四伯行了个礼:“阿语放心不下四伯的伤势,又怕元香和招弟伺候不周,特意过来探望,咦?元香和招弟呢?”
崔老太婆哼道:“不是招弟叫你来的吗?”
阿语笑道:“不是啊!我刚从三姐那过来,还没见着招弟呢!她去哪儿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屋里服侍四伯的吗?”
崔老太太半信半疑,道:“你娘身边的这两个丫头太不像话了,笨手笨脚不说,脾气还大,你四伯不过责备了她们几句,两个人就跑走了,这算什么事?敢情她们比主子还主子?”
“真有这事?不能吧?元香和招弟一向很听话的呀!”阿语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难道还是我们编瞎话不成?”崔老太太沉了脸道。
阿语踟蹰着问四伯:“四伯,她们真的笨手笨脚?”
阮文石冷哼一声:“再没见过比她们更笨的丫头了。”
阿语蹙眉叹道:“看来这两人真的是被我娘宠坏了,既然祖母和四伯嫌她们两伺候的不好,那……我会去跟我娘说一声,明天去买两个相貌出众,又勤快,又伶俐的丫头回来伺候四伯好了,要知道四伯的病可不是三两天能痊愈的,得好几个月呢!要是天天被她们两气着,怕是不利于复原,病人的心情是很重要的。”
阮文石听说要把元香换掉,先时很不乐意,可一听,换两个相貌出众又伶俐的,马上又想入非非起来,这个元香死脑筋,不知好歹,若是换两个丫头,能随他揉捏,岂不美哉?
“你们有很多闲钱吗?买两个丫头,你们说买就能买?”崔老太太怀疑自己中了阿语的圈套了。
阿语满脸诚恳:“我娘是没多少闲钱,可是四伯的身体要紧啊!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四伯的伤要是不养好,落下病根怎么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