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敖嘴角一扬,指着那密密麻麻已然间连绵十里的兽群道:“众兽已出,摇首做威且不动,不还是只做助威之势,想必你是不愿做敌众我寡之弱势,所以一出手便制做了如此大手笔,压过我等势头?”
茅了亦是一脸笑意:“不错不错,想不到金人中也有如此聪慧之人?”说罢,一抬腿昂然站在象背上,望着茫茫白雕绿塑,百里横泽莫非我土,百兽千层皆为我属,夐若千里之兵,一方之国。这些可不仅仅是为了摆架子。动起手来,就要你们知道这其中厉害。心念间茅了不禁扬起嘴角,满腹自信。
“茅了,易虎二人呢?”臬兀上前一步出言打断了扬首在望的茅方士,茅了闻言缓缓从千里之外收回眼神,看向臬兀回道:“臬兀小兄弟倒是吉人天相,竟从艮阵里出来了!”
臬兀闻言有点丢脸,毫无好言:“少废话!”
“哼!”茅了也不多言,双手从双肩一捏,只见白光一闪,易虎二人忽地被茅了凭空抓来,除了觇姬看得真切,其余众人皆是惊讶得瞠目结舌,茅了见此不禁冷哼一声,双手甩出两道白光,臬兀石盏豚分别上前一步接手,却是两个黄符纸人。
“障眼法?”觇姬脱口而出。
“不错!”茅了接口道:“臬兀的艮阵可是你破的?”觇姬闻言回道:“不错,正是鄙人。”
“料是有高人在场,茅某不敢大意,可不知这水阵可入得觇姬法眼?”茅了环抱双臂,问向觇姬。方才茅了藏匿水中,以水八卦之流转隐住自身,对于觇姬众人的对话,自己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之前觇姬口中所说气结的意思便等同于茅山道术中的伏案,是牵制阵法中的要穴,又必须隐藏在周边事物中以防止被识破。这觇姬显然身负异能,似乎是以另一种不同于凡人的法则在观察判断事物的本质。倒是一种观局破阵的捷径,想必此人本领不凡。
觇姬却摇头道:“看不准!”茅了不由一愣,皱眉道:“看不准?”
“刚才那几处的气穴,鄙人已经走了眼,这千尺湖底的玄虚,怕也绝非寻常。但若说要走,北东北西之行,我等自负还是脱得去的!”觇姬慢声道。
“既然来都来了,这位道友不打算破解此阵?”这时茅了有些不解了,江湖中人都有技痒这一毛病,也就是说,若是在自己擅长的方面碰到了难题,都会忍不住去解。挑战之间也增加自身技能!若是觇姬见此阵而先生遁意,若不是自己另有急事,便是极有可能看不上茅了的这阵法。想到后者,茅了有些不甘。既然自己辛辛苦苦将这么一篇大阵摆好,放眼江湖,三山五岳宫里的水中阵法也不过如此,就算是东方无恨亲临怕是也要费番周折。这觇姬一眼将此时生路看穿,即便有些能耐,也不见得就如此通神吧!
“茅方士既然得遁而不遁,又摆下这千军百兽十里水阵,我等倒十分想知道茅方士所事为何?”石盏豚插口道。
“笑话”,茅了心中大叫。江湖与金国铁骑的明争暗斗已经不下十余年,可谓是积怨已久。如今江湖预现神物,自是有大事发生,而这金人掐准时机的出来争抢,想必肯定心存歹意。况且现在江湖正道正在跟宋军密图大事。然此时金国以武林插足,若是金国人察觉到了武林与岳韩将军之间的秘密,先派来好手阻扰,那可当真不好办了。
观剑台上茅了已经见识过几个金国好手,当真是不容小觑。何不趁此机会从他们嘴里套出些关系?茅了向来游戏惯了,一身奇术更是让他无所畏惧。虽然不知道那群金人为何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但也恰恰给足了自己时间,好在这水泊中布阵。
此时水泊一连被自己下了五重大阵,水八卦,千虫难,百涛叠。更有玄武哭,共工怒。两大黑水绝阵。虽然自己的茅山弟子不在,自己一人不能发挥此阵的十分威力,但是自己以身入阵,六分神威也足以在阵中霸道称雄。而且私下里,他自己倒是对金国的那位同道中人颇感兴趣,也有在技法上斗一斗的情绪。
那个纸人便是最关键的一笔,只要对方入水,那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凭剑术武艺自己必然不是对手,可一阵敌千军的说法也不是浪得虚名。况且金人并不善水,想到这里,茅了不禁自信满满。“我走?我只怕你们走不了!”
心想归心想,可不好说出来,茅了弹弹衣袖回石盏豚道:“我还奇怪,汝等金人向来以铁骑为豪,如今大宋已破,赵构遁江南而称南宋,疆土不及先祖之一半,颠覆于金国铁蹄之下,如今不去商量那兵戈之事,怎地来为难我们江湖之辈?”茅了这番话仍然含蓄,但是也在旁敲侧击对方入江湖的意图。
石盏豚笑道:“我家将军有言,说蜀山出异宝,中原有大乱。然如今中原已为我金朝所得,我等自然有责任来掌管一二。尔等若是臣服我大金,自该协助完颜将军控制中原局面,若是依然追随残宋,那就该退守江南,又何必在中原寻烦恼?”
茅了闻言心知肚明,怕不是这群人还再打着河南的主意,不由冷笑回道:“哼,尔等割我山河,掳我二帝,欺我百姓,霸我京城。强盗行径,人神共愤。如今宋金已然议和,怎地还如此贼心不死?”
“此言差矣。”臬兀插口道:“尔等朝廷残弱不堪,难敌我大金铁骑,才贿赂那蒲鲁虎等人与我议和,当今熙宗雄才大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