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又怎么了?”待觇姬带领他们找到偓佺简时,狂罗忍不住问道。觇姬并没有立即答复只是摆手做了个“止”的姿势,便微微仰面,缓缓眯起眼睛看着偓佺简,片刻后恢复常态只淡淡一笑:“偓佺简周围有道旋转气场,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转,他本来应是越走里圆心越远,最终可以摆开束缚。”狂罗等不及的插嘴道:“那他怎么还在哪里兜圈子呢?”觇姬指着偓佺简,又呵呵一笑道:“你看他是不是很害怕的样子?”闻言众人都举目望去,狂罗也是有所注意,道:“是有些畏首畏脚的,咦?他干嘛把头压那么低呢?”觇姬捋了捋那把灰白的胡子,接道:“自然是吓的,那石壁上有三道符咒映射到茅了周围的一石,一树,上方的一突石,以符咒上的凶光来看,应是一虎,一蛇,一鹰,都是猿猴的恶敌,所以这偓佺简畏畏缩缩不敢有所反抗,否则只需左后方一步亦或右前方一步,便可跨出困境。”说罢指着那石壁处浅浅的刻痕道:“狂罗,毁了那符咒!”
狂罗应声抛出圆锤,一击砸碎了那处石壁。收锤回手又问向觇姬:“觇姬老,现在该怎么办?”觇姬领众人靠近,劝偓佺简出来,可偓佺简却死活不出,口口声声说:“旁边有,老虎,大蛇,天上还,有食猴鹰,不吃你们,怕会吃我!”弄得觇姬等人不禁苦笑连连,觇姬再次眯眼观看,发现符刻易除,而映射在阵中的能量却褪色缓慢。正是身死之余威。便只好无奈道:“好好好,那我们将这三个怪物打死之后你在出来好吧!”偓佺简赶紧应答道:“那好,那好。”觇姬叹了口气,招了招众人,示意动手,狂罗毫不客气的一拳将卧石和矮树击毁,可天上的那处凸石却生在山壁之间,着实高险,狂罗刚要施展轻功,却轻耳旁传来一声“嗖”的破空声,凸石应声而裂,削去半边。回头看看逢敖,依旧是双手入袖,不置可否的笑笑。狂罗大枝粗人,便直接回头问:“觇姬老,接下来呢?”却看觇姬朝着偓佺简大喝一声:“出来!”偓佺简长腿一撇,便已离阵,瞬间觉得压力顿消。张口生硬的骂道:“死妖道,竟,竟然,捉弄我,我非抓他回来!”说罢不理众人作何打算,一溜烟的又追了出去。他最恨别人说他笨了,他是猿猴灵长,乃是精明之物,只是不懂的人世间那些条条框框的道理学问罢了。怎能...不多想了,算账!
半个时辰后,茅了再次感觉到了偓佺简的气息,心中不禁暗叹,这厮速度实在是天资所铸,任是江湖上一等好手也实在难与之比肩。天下间除了超凡入圣的参天老人云剑,实在难再有与之媲美了,可二人内力自是天壤之别,若是谁能创出偓佺简类似的步法,那可真的要领在江湖步法中的头魁了。幸好此人武功平平,否则难保自己栽不到他手里。心念到此,茅了摇摇头,好吧,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好好玩玩。幸好此时已入梁山山道。浓林茂石,壁高山险,事不宜迟当即施展开兜山禹步,一时间飞沙动石,乱树折草,看似凌乱却是以一种特殊的排列。鬼拖步!
鬼拖步只能维持在茅了的做法路段之内,过了路段,便不再受此术影响,茅了的兜山禹步一展,所行之地,石走沙移,直接将鬼术铺开。既不耽误路程又可阻碍敌方,实在一举两得,便一口气埋下了五里路的鬼法,可兜山禹步毕竟是上古奇术,极耗内力,茅了自昨夜追易而出,不是急奔就是恶战,此时已近正午,茅了虽说一身功力不弱,可想想还要保留一些与众人周旋,既然金人当中有人破了他的金蝄压身,就一定要做好有同道中人的打算,鬼拖步一废全废,若是被人破了,自己又耗尽内力那岂不更糟。于是觉得这五里鬼拖步已是足够,对付偓佺简又可拖得半个时辰,便展开轻功继续奔向梁山泊。心道,天下修道者甚多,但绝非金人,即是同道中人又何如助纣为虐呢?可眼见宋势如将息之灯,金国如虎,气势汹汹,若真有人贪生恋俗,怕也大有可能。
偓佺简五觉灵敏,目善观,耳善闻,口善啸,舌善尝,鼻子更是一绝,除了说话不利索之外,确实称为一绝,人间罕见。单凭嗅觉,茅了所经之地便无法逃得出他的鼻子。眼见这气味越来越浓,经验判断这茅了定在前方十里之内,心下大喜。可正是这时,忽觉自己双腿一沉,似有物所绊,低头一看,不禁惊叫一声,只见一双血淋淋的大手正抓着自己的双腿。偓佺简乃山野之物,未曾出山之前,过得便是茹毛饮血的生活,野果要吃,动物吃过,饿极了人也吃过。人伦道德毫无概念,直到他被完颜宗骨带出大山之后方知味道一物,再无血腥之食。一双血手并不畏惧,之所以大叫一声,只不过是突然的出现令他措不及防,此时定下心来,再回头一看,血手却无身体,便欲蹲下来拿开血手,可蹲下来一看血手却不知所踪,腿上空空如也,便不再追究,迈开步子继续向前,可百斤坠力仍然不减,使得偓佺简有些不解,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偓佺简即便没听过这句话,但机灵的他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寻常。山中之物即便是再凶残,可仍保留着对山神精怪的敬畏之心,若是血手被他拿开也就便罢,可毫无征兆的出现又毫无预料的消失,让此时的偓佺简以为自己受到了山神的某种指示。眼珠子溜溜转了几圈后,便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朝着前方的道路咿咿呀呀的叫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