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问题。”方仲群笑着摇了摇头,身子缓缓靠在了沙发上,架起了腿,扶了扶金丝眼镜,十指交握在一起。
他那气质和形象,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挖煤的煤老板。
林子闲放下茶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问道:“方老板究竟想跟我谈什么?”一副我时间不多耐心有限的样子。
“这么说吧。”方仲群略微整理了下思路,缓缓说道:“我、雨楠,还有欧阳凌波,是大学同班同学。当时雨楠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追求者很多,我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当时的我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也没有好的家庭背景。欧阳凌波却是富家子弟,年少多金,女孩子很难经得住他的各种追求手段,最终他打败了所有竞争对手,成功俘获了雨楠的芳心。”
林子闲眉头一皱,道:“你找我就是想聊你们的大学往事?”心里暗骂,麻痹的,欺负老子没读过书,老子好歹也在巴黎大学上过两天夜校。
方仲群没理会他的抗议,自说自话道:“其实雨楠有着良好的家庭教养,并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欧阳凌波之所以追求成功却是用了卑鄙手段,故意请了几个小混混在路上拦截雨楠,然后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骗取了雨楠的芳心。”
林子闲神情淡淡道:“你怎么知道小混混是他请来的?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雨楠,任由她上当受骗?”
“因为我后来无意中看到他付钱给那几个小混混。”方仲群说这话时有点恨得咬牙切齿,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是他有所怀疑欧阳凌波的一打五的强悍实力,跟踪后发现的。“我后来也把这事告诉了雨楠,可惜雨楠已经陷入了盲目之中,根本不信我的话。后来欧阳凌波知道后,还叫人把我给打了一顿……”
方仲群随后道出的戏码是,他想护花又有心无力,于是童雨楠就有了后来的悲剧。大学毕业后,他开始发愤图强,在工地上搬过砖头,扛过水泥,下过煤矿挖煤,总之干过许多脏活累活,说出来都是一大串,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厮的坚强。
攒下一点本钱后,这厮趁着当时煤矿业还不兴旺的时候,认准了随着国家的发展这行大有可为,于是借钱包下了一个小煤矿。随着后来的煤炭业渐渐兴旺,他也累积下了资本,积累下了人脉,事业进一步扩大,资产也迅速扩张,算是发达了,如今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后来结了婚生了个女儿,至于童雨楠的事情早就淡忘了,毕竟时间能改变一切。半年前他和老婆来东海的时候,听说了林记裁缝店,于是陪老婆来店里买衣服,没想到会遇见童雨楠。
这时他经过打听才知道欧阳凌波已经把童雨楠给甩了,还让童雨楠未婚先孕生了个女儿。说这话时,他大骂欧阳凌波是畜生。
再后来,回家后没多久,他老婆无意中于一场车祸中罹难了。情绪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他想给女儿找个妈妈,于是想到了童雨楠,就有了他现在在这里的情景。
林子闲洗耳恭听完后,淡淡笑道:“方老板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是想告诉林先生,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缘分’二字,就像我和雨楠一样,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相遇。”方仲群淡淡笑道:“所以想请林先生成全。”
林子闲顿时嗤笑道:“碰巧遇见了就叫缘分?那这世上的缘分未免也太多了,我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缘分。”
若不是顾忌到之前童雨楠说的暂时不公开关系,他只怕会直言不讳地告诉他,童雨楠已经彻底和他无缘了。
方仲群抱握的十指敲打在一起,眯眼盯着林子闲淡淡说道:“林先生开个价吧。”
林子闲一脸稀奇道:“开什么价?”
恰好这时小刀从楼上晃了下来,见到两人坐这里聊天,走来一屁股插在了林子闲的身边,翻了一只倒扣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问道:“闲哥,和这文绉绉的小白脸谈什么呢?”
这家伙说话就是打脸,一点都不给人家面子,奈何暂时没人理他。
“我看得出来雨楠对这家店很有感情。”方仲群伸出一根手指在头顶转了个圈圈明示要买这家店。
林子闲摇头道:“不卖。”
“林先生,恕我直言,以我经商的眼光判断,这家店的经营模式根本无法持久,也许暂时还能盈利,但是迟早要面临倒闭的一天。”方仲群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一下就看出了裁缝店面临的困境,不愧是做生意的。
“你的意思是我得钱财,你博美人欢心,这家店倒闭后,雨楠自然而然地就跟你回家了?”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在商言商,你现在卖给我还能值点钱,倒闭了再想卖出去就难了。”方仲群摊了摊手,一副男人之间谈话光明磊落的样子:“两亿!你如果答应,我现在就准备合同转账给你,看在你照顾雨楠母女的份上,这已经是很相当不错的价钱了。”
小刀大概听懂了点意思,往下掰了掰墨镜,翻着白眼冷笑道:“都说国内的煤老板有钱,还真是有钱,一开口就是两亿,真是好多的钱。”
林子闲指了指自己已经喝空的小茶盏,方仲群笑着帮他续上了茶水,以为他意动了,谁知林子闲喝着茶水慢悠悠道:“方老板,你就没有想过我也看上了雨楠?”
方仲群瞬间目光锐利道:“林先生最好不要做太多的非分之想,我能找你坐下来谈,就清楚你的底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