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一勾,车门砰地关上。林子闲看都不看龙天君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开车!”
奈何司机是司空素琴的专用司机,压根不听他的吩咐,司空素琴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微微抬了下手,司机才迅速驾车离去。
“你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等于是不给他台阶下。”司空素琴提醒道。
林子闲斜眼看来,淡淡问道:“他出言不逊,我为什么要给他台阶下?”
司空素琴本想说这里是京城不是东海,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为了面子,就算不想动乔家,也会被你逼得动手。”
“他敢动乔韵,我就要他的命,他敢动乔家,我就要他一家的命。”林子闲回头笑道:“你信不信?”
司空素琴无语,她很想说不信,可看这家伙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顿了顿还是抓起车载电话,直接拨通了龙天君的电话,道:“天君,不要意气用事。”
“琴姐,对不起,我已经意气用事了。这次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头,若是治服不了他,我以后也不用在圈子里混了,你也不用再劝我。”龙天君直接挂了司空素琴的电话,可见很生气。
电话里的内容林子闲听得一清二楚,他也随手摸出了电话,拨了张震行的号码,接通后问道:“名花集团最近发生的事,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了吧?”
司空素琴目光闪烁,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
张震行回道:“已经查清楚了,你跟司空素琴去了京城?”
“我努力适应着国内的规矩,可有人不按规矩来,准备趁我来京城了,对乔家下黑手,你说我该怎么办?”林子闲淡淡问道。
张震行微微一惊道:“你说的是谁?”
“这话是龙天君当我面说的,好像已经找了人动手。”林子闲对着话筒冷笑道:“我老老实实跑到京城来玩明的,可有人想跟我玩黑的,莫非真当我好欺负?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他要是不守规矩,那我也可以放开手脚,我不介意在国内闹个天翻地覆。”
“林子闲,你别乱来,这事我来处理。”张震行着急道,还想劝上两句,林子闲已经挂了电话。
话里面所蕴含的信息让一旁的司空素琴有些吃惊,龙天君的家世背景,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盯着他默默看了会儿,轻笑道:“我对你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儿八经的男人。”林子闲调侃道。
司空素琴瞪了一眼,没有再多问。把林子闲送到一家酒店门口,便离开了,她寡妇的身份不好带男人回家住,而且她婆家住的地方很敏感,也不好留来历不明的人过夜。
龙天君被人扫了面子,没了再和朋友去风花雪月的雅兴,径直回了家。
刚进高墙大院的家门,身材硬朗的老管家杨四便迎了过来,笑道:“二少爷,老爷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父亲还没睡?”龙天君看了看时间,有些好奇道。
“睡了,接了个电话又起来了。”管家杨四笑道。
“知道了。”龙天君带着一脸疑惑直奔后院,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急事找自己,睡了还要再爬起来。
宽敞的书房内,高高的书架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一名中年男人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后面,鼻子上挂着老花镜,正捧着一本《资治通鉴》翻看,眉眼间和龙天君隐隐有几分相似,只是老花镜后面的目光更加深沉。听到敲门声,淡淡说了声进来。
龙天君推门而入,站在书桌前问道:“父亲找我有事?”
中年男人轻轻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问道:“听说你找了人对付东海乔家?”
“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父亲?”龙天君好奇道。
“小事?小事值得国安部长亲自打电话给我过问此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才叫大事?”中年男人扬了扬眉,目光依然沉稳地盯着书页上的字里行间道:“马上打电话,让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住手。”
龙天君闻言微微心惊,道:“这事国安怎么插手了?难道乔家真的有什么大背景?”
“乔家有没有什么大背景我不知道,但在机场外和你起冲突的人应该不简单,电话就是冲那个人来的。”中年男人把书签隔进书页,书本一合,扔在了书桌上,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如鹰隼一般盯来,沉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了,你还想干什么?”
龙天君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快,道:“我哪知道他能跟国安扯到一块去,上次在东海,我差点被他打死,难道还不许我出口气?”
中年人目光一闪,冷冷道:“他差点打死你,有没有人看到?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作证?人家收拾你最少没在明面上,可你倒好,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生怕东海乔家出了事没人知道是你干的?脑袋长屁股上了?”
龙天君默默摸出电话来,拨通了一个号码道:“那事取消。”
收了电话,脸颊紧绷道:“这事如果就这样算了,丢的不是我一个人的脸。而乔家这块肥肉,我们不吃,别人也照样要吃。”
“没让你不吃,但是吃东西也要有吃相,乞丐可以蹲在街头吃东西,你能吗?哪怕你和乞丐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你也不能蹲在街头上吃,这就是身份,这就是规矩。”中年人挥了挥手道:“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