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彩儿聊了一宿,天也就亮了。
早上出来的时候,天下着蒙蒙细雨,木小唯仰头看了看,总有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心这么慌呢?
彩儿在一旁,注意到木小唯的神色也跟着忧心:“怎么了?是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那倒没有。”木小唯沉吟一声,继续往前走,“倒也说不上预感到了,就是我这心里老不踏实,慌得很,估计今儿个老师爷的葬礼,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啊,这个点灵柩估计都已经在路上了。”彩儿眉头紧皱,对木小唯所言同样倍感焦急。
永定县正值关键时期,若是闹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恐怕那些好不容易招服来的难民,也会因为心中恐慌与看不到活着的希望,弃永定县而去。
如此一来。
瑞木瑾只怕也会跟着遭受沉重打击。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必须马上赶过去。
木小唯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当下也不多眼,带着彩儿找准瑞木瑾所在的位置,直接就瞬移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山坡上,在哪里远远的都能看到一条长长的丧事队伍,款款行来。
队伍很长,走的也很慢。
扶灵的妇人却是少了一个,其余老师爷的家人后辈人数倒是齐全,但有一点还是让木小唯万分诧异。
“怎么会这样,三天前明明还好好的……”
木小唯摇摇头,很是不敢相信她看到的都是真的,明明三天前她确定老师爷的遗体无碍,才信誓旦旦的将一切交给瑞木瑾,自己去了三重天,怎么才三天不见老师爷的灵柩上,就已经开始冒黑气了呢?
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小唯迫切想要知道事情真相,抬脚就像落在最后的瑞木瑾等人,追了过去。
“瑞木瑾,你站住!”在距离瑞木瑾还有五米远的时候,木小唯轻斥一声叫住了瑞木瑾。
瑞木瑾看到木小唯,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与木小唯打起了招呼:“婆婆,你…”
“少说那些废话。”木小唯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为什么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我…到底怎么了?”
事情怎么搞砸了?
瑞木瑾有些懵,愣在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倒是说啊!”
他哑口无言的模样,木小唯只当他知道东窗事发,不知该怎么解释,当即就气得牙齿欲裂。
以老师爷灵柩上的黑气程度来看,他若这个样子下葬,以她给选的墓地来看,不出两天老师爷就会彻底尸化,甚至还能在更短的时间内进化,届时再跑出来为非作歹,整个二重天能制服他的屈指可数。
因此…
木小唯一咬牙,决定直接烧了老师爷:“让队伍停下来,老师爷不能下葬,必须当场火化掉。”
“好,我去跟他们沟通一下试试。”
不让其安然土葬,是因为一旦尸化进化,就算是她也吃不准能够将他消灭。
可自古以来,人死后就要下葬的,哪有火化一说,因此瑞木瑾答应下来后,带着何良傅去与老师爷的家人沟通时,直接就铩羽而归。
那家人无论瑞木瑾说好话也好,威逼利诱也罢,就是不松口,非要将老师爷土葬不可,为此老师爷的儿子还一脸不善的跟在瑞木瑾后面,追了过来。
当他看到木小唯时,想到老师爷去世的情景,整个人忍不住愣了一下:“姑娘你没事吧?那天你被抓走,我这边没有任何办法,还好碰到了何师爷与彩儿姑娘,现在看到姑娘你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这心也总算踏实了些。”
“我没事的,这位大哥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木小唯笑笑,笑容却没达眼底,实在是眼前的事让她头疼万分,压根就没过多的精力,来应付这些客气话。
“没事就好。”
壮汉说了一句,扭头看向瑞木瑾:“大人,刚才内人表现过激,您说的话,小的听得并不葚明白,您能再说一遍么?”
瑞木瑾看了眼木小唯,又看向壮汉,眼前又闪过与那妇人说话场面。
……
妇人听罢瑞木瑾的话,脸上泪痕尤为干的她,直接呆立当场:“大人您说什么糊涂话,人老了死了,就图个入土为安,您现在让我们将公公的遗体烧了,您就不怕公公他九泉之下不安稳,夜里爬起来找你算账吗?”
当时瑞木瑾看着妇人哭得通红的眼眶,也有些不忍,可想到木小唯的话,想到永定县的未来,他还是将心中那一丝不忍心,给强行压了下去。
“本官也只是来与你们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县令大人您回去吧,我们家是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的。”
是的!
妇人不接受。
连带着她旁边的小男孩,也一脸仇视地看着他,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当他还是赖着性子,与那妇人游说:“夫人所说,本官自然是清楚的,老师爷于永定县劳苦功高,本官自然也铭记在心,若非一心想要与老师爷入土为安,本官也不至于衣不解带的张罗到今日,可眼下……”
“眼下怎么了?”妇人冷笑一声,“小妇人知道大人您才高八斗,像我们这样没读过圣贤书的人,压根就说不过您,可即便这样,您也休想拿一大箩筐道理来忽悠我们,今天是公公的头七,公公他…今日必须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