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人多数都是同情弱者,如今惜文的家人披麻戴孝的跪在北静王府的门前哭泣,再看看北静王府富丽堂皇的大门紧闭,众人如何能不想着北静王府是皇室贵胄,手中有权有势,而惜文的家里不过就是穷苦无依,才会让女儿去王府做奴婢的小老百姓。所以许多人便先入为主的觉得这必定是北静王府倚势欺人害死了人。再加上门上的人处理事情的时候没有方法,只知道赶人离开,所以事态恶化,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便是连不相干的人也帮忙叫嚣着要让北静王府的王妃出来给苦主一个交代。
门上的人见事情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不得已只好禀报王妃,请王妃拿主意。
这时候不光是黛玉接到了消息,就是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王爷水旻垸也得到了有人在王府门外闹事的消息,他到底是北静王府的老王爷,王府没了面子,他自然也就没了面子,因此便要去处置这件事。
“老王爷这是打算给您的儿媳妇出头呢?”坐在一边的安氏看着老王爷听了下人的话,气咻咻的就要站起来往外冲,所以冷冷的说道。
“什么叫做我要给儿媳妇出头,我这是要给北静王府出头,王府的面子没了,我这个北静王府的太王爷还能有脸面?”对于安氏喊住自己,水旻垸可是很不高兴,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好声气。
“您倒是好心,如今有脾气就冲着我来了?”安氏从来就是水旻垸捧在手心里的人。如何愿意被水旻垸这样说,因此说话的语气中也就多了几分不客气。
“我这哪里是是冲着你发火,我不过是听到外面的事情有些上火,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北静王府的太王,府中有事情,我理所当然的应该出面处理。”听安氏语气也有些不好,水旻垸忙就上前先安抚安氏。
“还记得自己是北静王府的太王,可是这府中如今谁还当您是主子?连我们五福苑的下人在内,谁不是只听王爷和王妃的话?哪里还有人把您这个太王放在眼中?要是依着我说,您就安心的在这里待着,外面的事情总轮不到您去处置。”安氏坐着没动,白了水旻垸一眼以后,只是说了一番话。
水旻垸听了安氏的话。心中不免就有些动摇。安氏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如今总觉得自己在北静王府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差不多自己说话已经没有什么人听了。可是水溶这个时间不在,自己要是再不出面处置的话。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人把北静王府的大门给砸了不成?
“水溶他混,可是我这个做老子的总不能和他这个做儿子的计较不是?他不在,我不出面,谁出面?”
“这府中没了王爷,不是还有王妃?哪里就需要您这位过气的王爷出面了?”对于水旻垸的话,安氏可是不以为然的很。
“虽然府中有王妃,可是到底也就是一个女子而已,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料理。”水旻垸心里可不觉得年纪轻轻的黛玉有本事能摆平这样的事。
“她不是有本事么?连人都能给逼死了,那就应该有本事处理这件事。有什么威风对着外人使才是本事。我倒是没有见过这样没大没小不知尊卑的女子,她虽然是太王您的儿媳妇,可是她什么时候对您恭敬过了?既然她不孝顺您,您何必多此一举的心疼她呢?”安氏今天的目的就是不让水旻垸出去操心。毕竟事情闹到这么大容易吗?既然有人不让自己的日子好过,自己为什么要让别人的日子好过呢?既然要不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吧。
“这——”水旻垸心里也多少有些迟疑了,一时想不出能说服安氏的话来。
“太王您就不用这呀哪呀的多想了,原本就不是您该管的事儿,您要是有这心思,不如多教教他们几个的诗书。”安氏指指在隔壁屋子里读书的几个儿子说道。
“他们的诗书不是请了先生来教导?如何用得着我来教。”水旻垸可不觉得自己的责任和先生一样,因此便直接说道。
“我就知道老王爷这么多年都是哄我呢,府中的人谁不知道王爷小的时候,是老王爷亲自教导诗书骑射的,怎么到了我的儿子这里就不行了?可见老王爷心里终究觉得,我生的孩子是庶出,比不得您和原配生的儿子金贵。”见水旻垸居然说出这话来,安氏自然是不依不饶了,只是连哭带闹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何况水溶小时候,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次,如何教导他的诗书骑射?不过是偶尔回府的时候,略微指点一下而已。”水旻垸真是觉得自己头大了,怎么这安氏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该?早几年的时候觉得她这样使小性子倒是也可爱,可是到了如今当真是不觉得还有什么可爱之处了。
“那老王爷也就偶尔教导一下他们就好,妾身原也是不指望老王爷能天天教导他们。”
水旻垸看着安氏,心中也知道安氏今日定是不会同意自己出去的,可是要是就这样让北静王府吃亏,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啊。因此又道:“好,从明日开始,我要是没事的时候就教导他们的诗书。只是今日我还是出去看看吧,要是今日王府伤了面子,岂不是连我们的面子都伤了?”
“妾身可不觉得这事情会伤了我的面子。好歹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北静王府的上院和五福苑是分开单过的。妾身今日把话说到这里,要是老王爷您一定要去管这闲事,那以后老王爷就去和您心爱的儿子和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