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既然在这里敬茶,便让雨燕也一并给王妃敬了茶才好。”眼瞅着王爷并不曾正面提起雨燕,安氏到底是等不住了,又眼看着两个人这就要出去,忙就说道。
安氏一早就知道,自己也不能指望新进门的王妃给自己敬茶,便是连老王爷也是断然不会为了自己说出来这个话。可是既然自己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没有让别人痛快的道理,因此一早便吩咐人把早些时候让老王爷塞到水溶房中的自己的亲侄女儿雨燕叫了过来,只等着看黛玉知道水溶房中已经有一个妾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黛玉听了这话,果然面上就是一滞,安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雨燕是谁?为什么要给自己敬茶?
黛玉这边才想着,就见之前给自己和水溶打帘子的女子端着一碗茶到了自己面前,只是跪下来说道:“妾身安氏雨燕给王妃敬茶!”
“难不成本王和王妃没有自己的屋子不成?倒是要在别人的屋子里喝茶?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懂规矩了。”水溶不等黛玉有反应便只是冷冷的说道。
黛玉这会儿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女子是水溶房中的妾。黛玉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才进门,面临的便是要和别的女子共同享有一个夫君,因此心中只是如同刀绞一般的难受。
可是黛玉到底是识大体的女子,何况这些年在荣国府中也是看习惯了的,荣国府中的爷们在成亲以前,屋里头都会有两个人,如今便是水溶屋里有人也不是奇怪的事。
不过水溶这样说话,黛玉面上的尴尬之色到底是稍减几分。这便是水溶在为自己说话呢 ,因此便只是说到:“既然要给本王妃敬茶,那便该是在本王妃的屋里,却不知道安姨娘是什么心思,居然要在老王爷的屋里。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们府中没有规矩?这茶便是你敢敬本王妃也不敢喝。”
黛玉一席话说的倒是让人挑不出半点理来,可不就是如此了,妾侍要给主母敬茶自然是要在主母的屋里才合适。安氏此举确实是失之鲁莽了。
黛玉和水溶两个倒是不理会这许多,因此说完了话,两个人自是相携走了出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安雨燕愣在当场。便是一早知道王爷不待见自己,可是也不曾想,今日王爷和王妃当着老王爷的面也不曾给自己一丝一毫的面子。
安氏一早便对王爷说了自己要让安雨燕在老王爷屋里敬茶的话,又说要是再别处只怕是新进门的王妃怕是不愿意喝这口茶,老王爷想着也是有可能,因此便只是同意。
只是老王爷不想水溶居然半点面子都没有给自己留,就这样把人晾在了地上。心中便觉得更是憋闷的很。不管怎么说,这安雨燕也是自己做主纳进府中的妾侍,算是长者所赐,这水溶和他媳妇怎么就能半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不过他们说的话也是在道理,便是自己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安氏没有如愿看到黛玉的不痛快,心中也不怎么乐意,可是这里到底是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因此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溶夫妻两个联袂走出五福苑,然后恹恹的让安雨燕起来做罢。可是心中却在猜测。这位新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见了自己的夫君在自己之前屋里便有人也不曾有反应?是因为她觉得这原本就是应该的,还是她心有城府,所以不曾在面上表露出来?
却说黛玉这会儿心里如何能平静,便是已经在心里说了一千次一万次,这原本就是应当,自己嫁的人是王爷。是不可能只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酸酸的?
水溶一面走一面只是暗自看着黛玉的表情,便是水溶这会儿面子上的平静也是装出来的,他好不容易娶了自己心里的人,这时候自然是希望夫妻和睦和顺的过一辈子,绝对不想就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便被破环干净。
因此出了五福苑的门,水溶便忙就要去拉住了黛玉的手,黛玉倒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忙就把自己的手甩在一边,倒是不曾让水溶握住。黛玉原不过是因为不适应罢了,可是看在水溶眼中却觉得是黛玉嫌弃自己了。
因此忙就说道:“纳妾原不是我的意思。这是今年春天的时候,父王听了安氏的蛊惑硬塞给我的。我本来不要,可是父王只是让人留在府中,又对府中的人说她是我的妾侍,更乘着我不在的时候摆了两桌酒,明堂正道的收了放在我房中。便是我想要不同意也不能了。我虽然心里不喜欢也只能让她在府中,你不要介意,我心里没她。”
水溶说这些话的时候的,倒是有些乱乱的感觉,便是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可是黛玉还是听懂了。知道水溶这是在给自己解释这个叫做安雨燕的妾侍是怎么来的。
因为水溶的解释,黛玉便觉得心中到底是舒心了许多,王爷愿意对自己解释大约也是因为心中有自己的吧,要不然便是房中有妾侍也就有了,何苦要多此一举的给自己说这些。
何况王爷不是说了,这安氏在他心里是没地位的,是他不要的妾侍,自己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难过呢?因此便只是笑笑说道:“我懂,王爷不需要对妾解释,您贵为王爷,便是房中有人也是应当。只怕便是到了将来这府中还要来许多的人服侍王爷。”
进了王府,以后自己便只能做个好王妃,别说是一个妾侍,到了将来只怕是府中连侧妃也会有,自己势必是要有容人之量。不过想到这个的时候,黛玉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