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可不能进去,大奶奶,你们不能进去。”这鲍二家的只是忙就要喊,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如同蚊子叫一般,哪里还能留得住人。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凤姐和尤氏走了进去。
尤氏原想着等人通报了要尤二姐出门来接了凤姐进去才好,可是看着凤姐这样的做派,怕凤姐进去了又少不得闹腾,又怕伤了尤二姐的颜面,又怕凤姐因此迁怒与自己,因此上只得急急忙忙的跟着进去。
凤姐到了房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男女欢好时候的莺声燕语,便只是听着就知道里面是如何的*。凤姐只想着贾琏回来了,不回家便先到了这里来住,一味的哄着这小娼妇开心,心下更是恨的厉害,一时没忍住,只是一脚踹开了门走进去。
里面的一对鸳鸯此时正是情到浓时,却不想忽然就有人踹门进来,一时受了惊吓,忙就停住了动作。
“谁这么大的胆子,可是作死不成。”里面没了欢好的声音,倒是传出来一个男人大怒的声音,却不是贾琏。
凤姐一时只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倒是没想起来这是谁,心中也只是纳闷。
可是一旁的尤氏听见了这声音,只觉得天塌下来一般,霎时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支持不住,软软的就倒在地上。就是两边的丫鬟忙着要扶住也是再也起不来。
凤姐先是听得里面一声呵斥,随即又听见身后扑腾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再看的时候,尤氏满面泪流,脸色煞白的跌坐在自己的脚边。
凤姐待要问话,却看到纱幔背后有人探出脑袋来。不看也就罢了。一看之下,凤姐也是当场傻了眼,眼前的人可不就是贾珍?因为只是隔着纱幔探出一个脑袋来,倒是看不见别的,可是只要是一想也就明白里面是怎么样一番场景。凤姐这一时倒是懵了,难不成在外面偷娶的人不是贾琏倒是贾珍?要是这样,自己这个做弟媳妇的情何以堪,便是捉奸也不能是自己这做弟媳妇的吧,真是没想到自己丢脸都丢到这里来了。
贾珍看着倒在地上的尤氏和一脸惊讶的凤姐两个,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心中只是恨道怎么这两个人一起来了?一面想着一面忙就把头缩了回去急急忙忙扯过自己的衣裳穿戴起来。
凤姐这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身后的丫鬟媳妇子们都到了门口,也有亲眼看家贾珍的。也有听见贾珍说话的,只是因为尤氏和凤姐在不敢说话罢了。可是心里怎么能没有些嘀嘀咕咕的心思。
好一会子,凤姐才算是稳了心神,她缓缓的退出门去道:“把鲍二家的拉过来我问话。”
凤姐这边既然退了出去,尤氏身边的人也忙就把尤氏拉了起来伺候到一边坐下。有贴心的小声安慰着,可此时便是如何安慰也不能慰藉尤氏冰凉的心。
鲍二家的这会子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听见凤姐要人把自己拉了过来,更是吓的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勉勉强强的给凤姐请了安,便立在一边。两条腿像是筛糠一般。
“我问你话,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要是你实说了。我还绕你,再有一字虚言,先摸摸你有几个脑袋瓜子。”凤姐虽然如今已经不管家了,可是到底是威严还在。
听了凤姐这话,鲍二家的早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奶奶恕罪。是我该死,我早知道就该告诉二奶奶的。可是二爷许了我银子,让我照看着新二奶奶。所以我就瞒了二奶奶,是我的不是,请二奶奶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罢。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鲍二家的是个外强中干不济事的,只是被凤姐一句话,别的还没说,已经招供出来这么多。
凤姐听了鲍二家的这些话,也得到了自己要问的,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贾珍在外面养着尤二姐,只是冒了贾琏的名儿,如今倒是明明白白的了,这院子是贾琏和尤二姐的。只是这尤二姐,怎么又和贾珍搅到一起去了?倒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货色。
凤姐想着不由看看一旁的尤氏,尤氏这会子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和死人差不多。心下也是一叹,说起来这尤氏比自己还可怜些,里面的人可是她的丈夫和妹子。虽然说妹子不是亲妹子,可也总是自己的亲人,面对这样的两个人她只怕是比自己还要寒心许多。
里面贾珍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贾珍虽然最是无耻,可是如今自己的奸情被人撞破,到底也是不好意思,只是急急忙忙就溜走了。从头到尾也没有敢看凤姐和尤氏一眼。
却说尤二姐在里面正在和贾珍颠龙倒凤快活的不得了,忽然就被人踢开了门,一时受了惊吓,又看贾珍神色匆匆的穿了衣裳离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外面的事情,早吓的没了主张,只是两手颤抖,连衣裳都没法穿上。
看着贾珍离开,也知道了尤二姐是贾琏在外面娶的,凤姐便走了进去,只叫人给尤二姐披了一件衣裳,不至于太难看便扯了过来在自己面前。
尤二姐被旺儿媳妇和兴儿媳妇两个夹着到了凤姐面前,尤二姐抬眼一看,只见凤姐头上皆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只是她面上如今是千年寒冰一般,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的厉害,再看看她一旁那个面如死灰一般的女人,却正是自己的姐姐尤氏。
尤二姐到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适才贾珍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