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晚饭后,各房都回去了,周书仁坐在热乎乎的炕上才说了昌廉的事,“我估计赏赐明日就会下来。”
竹兰遗憾的道:“可惜昌廉起步高,否则凭着功绩没两年就能升一升,现在有功绩也要熬年月,没个三五年,他是升不上去的。”
“至少昌廉升的时候,凭借着功绩不会有人阻拦,三五年就三五年,昌廉这孩子沉淀沉淀也好,他还是升的太快,太顺了。”
竹兰嗯了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对,大闺女说了姜笃和姜缪的亲事,江家的两个孩子。”
周书仁本要拿书的手收回来,“这丫头入了京城也小心翼翼的,难为她一直保持着本心,这样也好,能免了很多的麻烦。”
竹兰感慨着,“大闺女可不是我教的,这孩子一直跟着原身的婆婆,从小教养的不错。”
周书仁嗯了一声,也没多想,王朝末期,匪患不断,被灭门的多,逃命的也多,乱世之中,掩藏身世的人太多。
宁侯府,前面的侍从打着灯,身后皇上与容川各撑着一把伞,天黑了,皇上才准备回宫。
安静的院子内,侍卫侍从很多,却没一个人敢出声,都静静的走着。
皇上眼看着到了前院,自己接过伞,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对着同样打着伞的容川道:“一晃,你都娶妻要当爹了。”
容川本以为自己的内心会翻腾,没想到却格外的平静,“臣长大了,已经能担得起自己的小家。”
皇上注视着伞下的小儿子,随口问着,“你在侯府一切可好?”
容川已经摸清,他身边的人有爹的,有皇上的,“皇上都清楚,臣一直很好。”
他也不会傻的去刺激皇上多提爹,皇上的心眼不能赌,自从猜到身世后,他身上的自在就没了,他没想装不知道,他在皇上的眼里心机只是孩童罢了。
皇上嗯了一声,他清楚,他也知道,更看到了宁绪眼底的落寞,一生为他,最后断了子嗣,宁家宁绪这一代都是为了他,抬起手拍了拍容川的肩膀,最后什么也没说。
容川见皇上抬脚要走,想了想上前道:“皇上,张家还有活人吗?”
皇上的脚步顿住,侧过头,“朕以为你不会问。”
容川低着头,“当初还在周家村的时候,臣与张大铁一家已经断了恩怨,救命之恩两不相欠。”
他低着头,原来他也会耍心眼了,他想让皇上知道,他的心不狠,他喜欢安宁。
皇上握着伞柄,“还活着。”
说完,皇上就大步离开了,陆续的侍卫和公公也都跟着离开,当空的地方只剩下容川和远处几个小厮。
容川扯了扯嘴角,张大铁一家不能放,还是因为他的身世,至于日后会不会放,容川是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淋淋细雨,他就不管了,所以说,他也不是真的什么侧头侧底的纯良之人。
次日,一大早,雪晗就来了,竹兰的早饭还没吃饭,“吃了没,没吃一起吃一点。”
雪晗摸着肚子,“娘,我自然是吃了,我要没吃也出不来侯府。”
竹兰今日自己吃的早饭,她今日起来的有些晚了,昨晚上做了不少的梦,醒了就睡不着了,“你一大早上来,有事要和娘说?”
雪晗示意丫头婆子下去,坐在餐桌的一旁,“娘,昨晚上容川说了好些莫名的话,我这心里不踏实,家里只有公爹在,我也不好与公爹说,这不就回来了。”
竹兰碗里的粥也不喝了,“你说说,容川都说了什么?”
雪晗心里担忧,“他问我侯府可好,还说公爹对他多好,又说爷爷对他有私心也有真心,最后问我想不想一直待在侯府,我都听傻了,昨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门心思琢磨这事,娘,容川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青梅竹马的丈夫,她是了解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竹兰细品了闺女的话,心里有数了,容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不想回皇室啊,只是这怎么与闺女说?
竹兰想了想,“你也别多想,容川这孩子想通了自然会与你说清楚,他现在没告诉你,只能说明他自己都没想清楚。”
雪晗摸着肚子,她的肚子显怀了,精神头没以前足,昨日又没休息好,脸色不大好,“我是真担心他,这都许多日子了,我都要忘了他畅快笑的模样了。”
竹兰幽幽的道:“人都要成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必须经历的,容川这道坎过去了,他也就彻底长大了。”
她看的清楚,以前的容川被保护的很好,能不好吗,老子是皇上,同母的亲哥哥是下一任皇帝,护的容川在政殿都来去自如,现在明白了,接触的多了,又涉及到了皇权,这孩子在成长,比以前更沉稳了。
周家村,江茗今日休沐,等儿子去周氏族学,江茗才仔细又品了品姜升的话,“他是看重咱家是沐辰了?”
董伊伊昨日已经高兴过了,“你且宽心,姜升一定是看上沐辰了,前些日子,姜升就送信去了京城,昨日又有人来说亲,他才急了与你透露更多的意思。”
江茗拍着手,江家这样也说不上好的亲事,能与姜家结亲是顶好的亲事,“这姜家的闺女,你也是看着长大的,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董伊伊勾着嘴角,“的确是个好姑娘,长得好,读书识字,现在去了京城一定更出色,只是不知道姜升的话有没有用。”
江茗的心情低落了,“是啊,姜升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