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章诳脸上的猖狂神色尽褪,六神无主的问着。[本文来自]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许耽也不淡定了,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仓皇四顾,看起来像是在找逃跑的路。
“两个白痴!”曹豹被两个草包惹得大怒,抬脚飞踹章诳,挥鞭狂抽许耽:“咱们又没输,弟兄们就是被他们抽冷子一下打懵了,不是真的败了,这仗还有的打呢,有什么可慌的?”
两人不碎碎念了,眼巴巴的看着曹豹,想从他的神情中分析出,他是色厉内荏的硬撑,还是真有其事。
“你们……就算不学无术,也得有个限度吧?蠢成这样……真是气死老子了!”曹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看仔细了,他们是从山上冲下来的,势头本来就猛,又有王羽、张颌、魏延这样名声在外的猛将身先士卒,打起来自然很猛。”
曹豹用马鞭指点着:“但现在他们已经从山上冲下来了,势头耗尽,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咱们的前锋虽然伤亡惨重,可你们别忘了,前锋只有八千,就算伤亡过半,咱们还有一万兵呢,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前军伤亡虽大,但也到不了一半啊!”
“原来如此。”许、章二人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了,不琢磨逃跑的事儿了。
“那豹子,你怎么还不派兵上去?前军看起来已经撑不住了呀。”许耽看看曹豹,又看看河那边的郯城,眼珠骨碌碌乱转。
“嗯……”曹豹沉吟不语。
前军之外的七千兵,是负责警戒的,侧翼防御的是三千,中军四千。中军又分出了两千人警戒沭水,提防青州的水军。这本是个万全之策,他觉得反正自己兵多,可以随便挥霍。可由于张颌军的爆发,兵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了。
捉襟见肘还谈不上,但要增援前军,无疑须得从其他战线抽调兵马。想来想去,曹豹最终决定,还是将河岸方向的部队撤下来。填到前线上去。
青州的水军,其实就是魏延的隐雾军。
那支在外界看来讳莫如深的部队,看起来就是全能型的部队,能水战,也能步战。用强弩也似模似样的,但实际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
这是曹豹综合了陈珪提供的情报,以及郯城方面传递的情报,加上自己的观察之后,得出来的结论。那支部队是唯一没有加入冲锋的,一直在山上操纵弓弩,对曹豹军也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倒是那支部队的主将魏延很勇猛。和王羽、张颌这样的成名武将组成了三叉戟,将前军的阵势搅得人仰马翻。
上述的人,曹豹都没见过,是从旗号上分析的。被他当做魏延的人,其实就是徐盛。
仗着自己力气大,徐盛弄了把铁蒺藜骨朵,抡得虎虎生风。铁蒺藜骨朵和狼牙棒差不多,是靠重量取胜的兵器。被徐盛全力使开,当真是沾着就死,擦边则伤,看那威风,不比王羽和张颌差多少。
在曹豹想来,这么猛的少年,肯定不能凭空跳出来,结合情报一想,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不是传闻中的猛将魏延还能是谁?
既然水军上了岸,就没必要一直地方着了。曹豹先前还有些担心郯城的守军出城助战,那两千兵也有防备郯城军的意思,可打了这么半天,郯城一直都偃旗息鼓,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就算打到一半,城里的守将突然想开了,率兵杀出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守军集结就得好半天了,然后还得渡河,等他们杀过来,阙宣就算爬也爬到了,正好半渡而击。
曹豹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思路已经从最开始的抢着独力解决问题,变成期盼盟军赶快到来,帮自己一把了。
青州军太猛,他自己确实有点扛不住了。
投入了两千兵加入战团,同时,曹豹命令担任侧翼警戒的士卒向中间靠拢,以防敌军攻击他的本阵。他没忘记,敌军还有五百轻骑呢!那个天杀的赵云也没现身呢,万一不小心被他给突袭了,那……
看看身边护卫着的五千兵马,曹豹略略放心,但很快又陷入了莫名的纠结之中。
青州军的攻击气势太盛,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难完成预期的全胜目标了,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收缩防守,凭人数消耗对方的战斗力,等到阙宣的大军赶到……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些没底,对方阵营中的军师——那位陈家公子,会不会也走了?若是没有明白人告诉阙宣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会不会见死不救……咦?我说了死吗?开玩笑,怎么会输,自己明明有一万五千大军,气势如虹,人多势众……
他没能纠结太长时间,因为两千预备兵马的投入,并没能挽救战局。
双方只僵持了非常短的时间,曹豹军就又被压了下来。
有一部分压力来自敌军,青州军像是传说中的黄巾力士一样,前面冲得那么猛,现在却像是完全不会疲劳似的,依然攻势如潮。
还有一部分压力来自他们自己,曹豹补充进去的两千兵是徐州郡兵,不是丹阳的嫡系兵马。实际上,前军的八千人当中,也只有五千是丹阳兵。
曹豹虽然无能,但也知道要保存嫡系的道理,郡兵死多少都没关系,有钱有粮,就可以随便招,丹阳兵可不行,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郡兵不值钱,战斗力就弱,随着前锋的敢战丹阳劲卒死伤惨重,曹豹军的人数下降远比实力下降要慢得多。
所以,看起来伤亡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