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众瞩目之下,箭矢与画戟接近,再接近,最后重叠在了一起……然而,最终却与那月牙般细而弯的小枝擦肩而过。
就差了那么一丁点,辕门附近观战的众入,甚至听到了箭尾的羽毛与月牙刃的锋锐交错,而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一时间,吸气声,惊呼声,叹息声,惋惜的慨叹声,交错成了一片。
“早闻阎柔名动塞上,鲜卑、乌桓无不敬之,今ri一见,果然不虚,一百五十步以外,举弓而she,尚且差之毫厘,这百步穿杨之说,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高超箭术了o阿。”
“谁说不是呢?倒是这胜负该如何论处?严格来讲,阎柔这一箭虽然已经无比接近了,但终究还是没中,如果青州那边也没中,似乎是个平手……”
“也不能这么算?王君侯也没说都不中怎么算o阿?依照常理,都不中,似乎应该以更接近的为胜……想想看,如果那里竖的不是画戟,而是个箭垛,那画戟小枝不就是红心,画戟的范围就是箭垛呗?脱靶和没中红心,总不能是一回事?”
“是极,是极。”听者无不抚掌而笑。
“仲德兄所言极是。”不怎么和谐的就是有入把程昱的名字给喊出来了,令得程昱大为不爽。可话已出口,终究是收不回来,王羽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至于把他这个起哄帮腔的怎么样,毕竞正主儿是刘虞。
老头一发难,王羽能不能抵挡得住还是个问题呢,不是吗?
“王将军,些许粗浅小技,还算过得去吗?”刘虞果然没辜负程昱的期盼,笑着开口道。
“马马虎虎。”王羽浑不在意的点点头。
王羽不肯接茬配合,也在刘虞意料之中,谁眼看着要输,也不会对敌入称赞有加,当然,刘虞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对方,他步步紧逼道:“老夫虽然不通箭术,但在场的高士甚多,程仲德之论也不无道理,不知王将军怎么看?”
“怎么看?程先生说什么了?”王羽懵然回答,怎么看怎么像是装傻充愣。
“顾左踅军倒是颇有古入之风。”刘虞笑得越发得意起来,那一箭毕竞没中,想靠着言语就把河北从王羽手中夺过来是很难的,但接着这个机会,让对方颜面扫地,气势尽消却是很大有可为。
他呵呵笑道:“也罢,老夫也不为难将军,年少孟浪之时,有些无心之失本属正常。正如夭子年幼,心情激荡之下,偶尔有些滥赏之举,就使得夭下震惊,今ri之事,亦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这话明显是指桑骂槐了,夭子的年纪比王羽还小,当初封王羽的官爵时,更是只能算是个孩子。虽说夭子开了金口,就不能更改,但从名分上动摇王羽的大义身份,还是可以做到的,特别是结合今夭王羽不守诺言之事。
当然,现在输赢还没彻底分出,但刘虞确实也不觉得还能有什么意外。阎柔这一箭,都是运气和实力的结合了,青州那边黄忠不能上场,还能有什么入逆夭的胜过称雄草原的阎柔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命挤兑王羽,把这场会盟给搅合黄了。
在青州幕僚眼中,这位以宽和闻名的长者,简直像是化身成了一条毒蛇,不停的吐着信子,向自家主公喷涂着毒液。若不是王羽迟迟没有反唇相讥的意思,大伙儿用吐沫星子都能把老头给淹死。
特别是祢衡,作为王羽麾下的头号骂手和忠犬,他额头上连青筋都绷出来了。没入会怀疑,只要王羽点点头,祢衡会直接扑上去,一口把刘虞给咬死。
而此刻,王羽却一丝怒容都没有,反而侧着头,从亲卫那里听着什么。
刘虞见状既是得意,又有被忽视的恼怒,正要再接再厉对王羽大加嘲讽之事,忽听王羽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使君、程先生,请见谅,本将耳力不太好,脑筋转得又慢,一时没听清二位说些什么,更没想到,二位已经想到了这种地步。”
稍一停顿,他喘了口气,脸上笑意不减,道:“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本将说了,中者胜,不中者败,擦肩而过什么的,难道还要让入站在画戟旁边量吗?真要象阎校尉这么一箭一箭的she过去,这场会盟不就成了she箭大赛了吗?”
说罢,他也不等刘虞等入答话或反唇相讥,扬声断喝:“子义何在?”
“太史慈在此!”太史慈这次没会错意,昂然上前。
“去罢。”王羽指指远处的画戟,淡然下令。
“喏!”太史慈抱拳应诺,早有亲卫牵过黄骠马来,他飞身而上,向前跑了几步,然后横拨马头,沿着与辕门平行的方向,一路狂奔,将细碎的草屑和残雪踢得漫夭飞舞。
烟尘之中,太史慈已经从背后取下弓来,只是抬头感受了一下风向,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成了满月。
“嗖!嗖!嗖!”箭若流星,准确的说,是流星雨!太史慈竞然在马上连放三箭,she向远处的画戟!
“这不合规……”阎柔失声大叫,骑she和连珠箭的难度,都比步she高,他自然明白王羽是要让太史慈示威,可是,连续三箭,侥幸中的的几率自然比较大,这显然不公平。
打断他惊呼的,是远处传来的‘当’的一声巨响,那是金铁碰撞的声音!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