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盐、纸之外。王羽的构想中还有冶炼、茶、铸钱、酒类等等,差不多就是汉武帝时代。桑弘羊的商业政策的改进加强版。大部分都是他和田丰、国渊等人商议后,照本宣科的结果。少部分是他根据领先时代的知识,加以增强的。
随着默契的加深,糜竺对王羽的敬佩也是越来越深刻,他不知道对方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如此多常人不了解的知识。
比如那茶,事先谁能想到,王羽预定的茶市场是在辽东,乃至草原、大漠呢?不是王羽说起,根本就没人知道。茶还有预防疾病的作用,尤其对那些生活在草原上,长期吃不到蔬菜的胡虏来说,此物堪称灵丹妙药。
此外,王羽还提出了大规模海贸的概念,茶和陶瓷,就是他为了海贸特意挑选出来的重点商品。
这些先知灼见,为糜竺打开了视野,让他看到了传统商业之外的广阔空间。而且越是琢磨,就越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的深远意图。
沉浸于此,陶醉于此,以至于直到从刺史府告辞出来。他的心神仍然恍惚不定,走路时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像是喝醉了似的。
“大哥,大哥!”从离开议事厅。糜芳就试图把兄长唤醒,开始声音很小。发现没有效果后,他又提高了几分音量。等到出了府门,他干脆凑到糜竺耳边大声叫嚷起来。
“呃,哦?”糜竺如梦方醒,看一眼弟弟,茫然问道:“是子方啊,何事?”
糜芳,你想什么呢?刚才君侯跟你道别,你却只管傻笑,平时总是告诫我,要遵守礼节,注意形象,唉,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时想的入神,君侯应该不会见怪的。”糜竺回了回神,笑着挥挥手,为自己的判断加了句注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侯是位真英雄,只要咱们把计划执行的完美,他又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
“那倒也是,君侯年纪不大,可这份气度真是……”糜芳也是感慨万千,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见兄长恢复了常态,他急忙将憋了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期盼着兄长能为他解惑。
“大哥,你为何不让我当场认下小妹啊?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君侯是这么随和的人,现在知道了,他对小妹也很看重,当场认亲,然后借着大婚之势,顺水推舟的来个亲上加亲……岂不是好?”
糜竺微微一笑,道:“子方,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我一直说,让你多读书,遇事多琢磨……”
“唉呀,大哥,你就别说这些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糜芳老大不耐烦的嚷嚷道:“刚才你们说的那些铁啊、茶啊的,我都听不懂,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已经琢磨了很久了,你行行好,就别吊我的胃口了。”
“你啊……”糜竺瞪了弟弟一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只想着联姻的好处,有没有想过君侯在想什么,小妹在想什么?就凭君侯眼下如ri中天的声望,你觉得他身边会缺女人么?若是,只想要几个女人,他勾勾手指,诸侯们还不把青州刺史府的门槛挤破啊?”
糜芳哑然:“那……”
“以吾观之,君侯看女子,似乎喜欢才貌双全的,而且在成亲前,相处的越久,越融洽,才越喜爱……”
“还有这种事儿?”糜芳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蔡公的千金,还有司徒府歌姬出身的那位貂蝉夫人,要知道,今次大婚,虽然是以蔡夫人为主,貂蝉夫人只能算是妾室,但礼数上,两人却是一样的!”
糜竺看着弟弟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由此可以看出,君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小妹既然已经入了君侯幕府,她的缘法,就由她自行去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与君侯无缘,将军幕府中英才济济,将来更是前程无限,哪个又比徐州那几家差了?”
“原来如此,大哥英明!”糜芳恍然大悟。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关键是要将君侯嘱托的事办好。”
糜竺话锋一转,道:“你我此来是为了出使,礼成之前。我不能离开,另外。计划的详细内容,还有不少需要商榷之处……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先回东海,当面呈予陶公,然后按照我说的,回朐县调动人手,做准备,事关重大,你切不可疏忽了。”
糜芳沉声应道:“大哥放心,事关我糜家的前程,我怎敢大意?”
“这样就好。”糜竺点点头。心中涌起万千豪情,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这一次,我糜家的前程,当真是无可限量了。”
……
糜芳ri夜兼程,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从临淄赶回了徐州治所,郯县,在刺史府的书房见到了陶谦。
“鹏举此子,老夫初见时就觉得不凡。现在看来,他的成就比老夫想象的还要了得,思谋之深远,远在老夫想象之外。了不起,了不起啊。子仲得其主,以他的才华。成就无可限量,无可限量啊!”
看过糜竺的书信。陶谦也是惊叹不已,当着糜芳的面。发了一番感慨。
“敢问陶公,这不可限量……到底作何解释啊?”
在临淄的时候,糜芳就被兄长的说法搞得一头雾水。追问时,糜竺又自觉失言,不肯多解释,只是急催弟弟上路。
ri夜兼程赶了几天路,借着疲劳,糜芳好容易忘了这茬,谁想陶谦又来了这么一句。糜芳的肚子本来就比较浅,这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