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东支支吾吾,好像说了就很丢人似的。
“你姐夫跟你说话呢,哑巴了?”陈维维很高兴凌二肯在乎自己的家人,这也是他在乎自己的表现。
“上学期跟人打架,我爸赔了钱,就说别读了。”陈维东挠挠头。
凌二道,“马上就高考了,你自己想读不想读,想读就继续读,你这个年龄结婚,确实有点早了。”
“亲都订完了。”陈维东一眼就相中那个女孩子了,他不由想着,头抵头,脚攀交,那睡在一起,日子也美滋滋的。
“你现在结婚,扯结婚证也扯不了,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耽误你考大学,先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小舅子聪明,凌二是知道的,如果真肯努力上进,考个大专也未可知。
“阿爸不同意呢。”陈维东道。
“有什么不同意的?”陈维维冲动之下,差点想说,学费她给!
她在大姐的超市工作,吃喝住全是大姐的,最大的一笔消费是前些日子买的戒指,工资基本全存下来了。
所以,负担弟弟的学费,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她不能说。
她马上要和凌二结婚了。
她就是凌家的人了,她知道凌二不会在乎这个钱,但是她确实不能这么做。
“我学不进去了。”如果没在女人身上尝过滋味,陈维东大概会在书本上追求颜如玉,但是现在颜如玉就在自己身边,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凌二笑着,也就不再多说了。
陈家中午摆了两桌,陈家的长辈们都坐在主坐,凌二坐在下手,端起来杯子,敬酒就一直没停过。
越喝头越晕。
杜达康?
这是什么酒?
他发誓,不把这家酒厂给找出来砸了,他誓不为人!
平常有一斤酒量的他,喝到半斤后,实在喝不下去了,只能推脱酒量不好。
陈维维把他扶到屋里睡觉,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钟。
太阳已经落山,在小河沟洗了一把脸后,整个人依然是头重脚轻。
晚上,见是又是杜达康,凌二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第二天,他起来的很早,两个人可以领结婚证了。
截止到昨天凌晨,陈维维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他们是算准日子才回来的。
领证得去县里,去县里得坐小巴车。
县民政局破破烂烂,如果没人指点,根本找不到地方。
交钱、拍照、婚检、领证,一气呵成。
“我们庆祝一下?”凌二牵着她的手,终于光明正大了。
“别乱花钱。”她没有理由不让她牵手,她们已经是夫妻了。
她甚至感觉有点在做梦,她就这么嫁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不办婚礼是不是正确的?
“我给我老婆花钱天经地义。”凌二终于放心了,半熟的鸭子,他不怕她能飞了。
找到一家面上还算干净的馆子,他一口气点了四个菜。
两瓶啤酒,一人面前放了一瓶。
“我不喝酒。”陈维维道。
“给个面子,喝一瓶。”凌二知道媳妇的酒量,三瓶啤酒喝下去一点事没有。
“他们不会在家等我们吃饭吧。”她提出来自己担忧。
“走的时候不是和他们说了嘛,中午不回去吃了,十二点钟还没到家,他们还能不知道自己吃?”菜上来,凌二把红烧肉给媳妇夹了两块。
“好吧。”陈维维犹豫了一下,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酒,举起杯子道,“那?”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
“祝贺你找到了这么帅气这么有钱的男人。”凌二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你脸皮真厚。”陈维维噗呲笑了。
“脸皮不厚,也娶不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啊。”凌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从追求他媳妇到结婚,表面上波澜不惊,平平淡淡,但是内心里的煎熬和波折,岂能向外人道?
“哪里有。”她其实隐隐有点自卑的,她不明白,凌二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论长相,她承认自己不差,但是对凌家来说,对凌二来说,完全可以找更出众的女孩子,要家世有家世,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
在浦江,这种女孩子,她在超市里的顾客中见的多呢。
凌二追求她,她曾经一度以为凌二在戏耍她。
她是出生贫寒,不代表自己没有尊严。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的,”凌二再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多想了。”
陈维维不自然的笑笑。
她承认凌二对她无微不至,但是她总感觉两个人中间差点什么。
啤酒她喝的只剩下一杯,喝不下去后,她干脆全推到了凌二的面前。
“你喝。”
“你咋知道我不嫌弃你呢。”凌二装作无奈的道。
“你嫌弃我脏?”
“不嫌弃。”媳妇没有幽默感,凌二见她较真,赶忙改口。
没办法,自己家的媳妇,含泪也要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