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
袁培云醒来时,神色黯然,动了一下,却是不可置信,他残废多年的双腿好像有感觉了。
再次试探,他竟然摆脱轮椅站起来,还能走路,乃至身上的旧疾也荡然无存,声音都清亮了许多。
洛川只不过一个回春术而已,带着王婆卖瓜的得瑟:“你以为我这神医之名是假的?
这世上没有我治不好的病,只要你有一口气,我就能让你复原。”
袁培云重重一叹:“洛先生……洛神医,你是帮助袁培天的,为何却要救我呢。
唉……”道不尽的心酸。
少年时,他和袁培天手足之情,极为亲密,所有的仇怨都在成年后逐渐展开。
他立志官场,愿为民请命,袁培天却愿从商,兄弟俩各有理想,本是各有前程,但在他学车考驾照的时候改变了。
大学毕业那一年,他得到了到政府机关工作的机会,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一切顺风顺水,就差个驾照。
袁培天年长他几岁,早会开车,没事就会教她。
看似兄弟友爱的场面,袁培云却恨从中来。
“袁培天并没有经商才能,都是嫉妒我。
什么教我开车,都是害我!”
白茹插嘴:“洛川说你的腿是外力撞击造成的瘫痪,难道是他?”
“没错!”
袁培云眼中含泪:“我永远记得那个下午,他说口渴,让我给他拿瓶水。
我刚走不远,他突然加速,把我撞飞,生怕我不死,在我身上碾过。
那个时候,医疗条件有限,国内没法治好我。
家里把我送到国外治疗,但我也成了植物人。
十年,我在国外的病床上躺了十年才醒过来。
可我的腿还是残废了,身体也孱弱不堪。”
洛川惊讶,那个袁培天担就是谁也不得罪,竟然会对亲弟弟下此毒手。
袁佩云的控诉还没有完:“等我回到国内,也知道物是人非,我最恨的是,袁培天没把我撞死,却夺走了我的生活,还夺走了我最爱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已经给不了爱人想要的,换做别人,我都能接受,但偏偏是他。
哼,他齐商从政,平步青云,都是我的人生规划。
我呢?
我什么都没了。
看着他步步高升,和本该属于我的爱人亲亲蜜蜜,我呢?
只有无尽的折磨。
父母离去时,他装模作样把这袁家老宅留给我,他以为还能蒙骗我。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
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为官他只知道扶持自己的羽翼,为人他qín_shòu不如。
我到世界各地去,无论我见多少人,都淡化不了我的仇恨。”
老人说到这里怒气充盈,却呜呜痛哭,无尽伤感。
“四十五年了,我大半辈子都在床上轮椅上度过,都是他害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现在,我的腿好了,为什么是现在?”
袁培云情绪激动,使劲捶打自己的双腿,令人生悲。
“我在等,我一直在等机会,我有了苗大师,我终于能报仇了,让他受尽我的折磨,你为什么偏要救他?
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
面对质问,洛川无话可说:“那袁培天我救错了吗?”
袁东成年轻气盛,恐怕也是得知了内情后,才对亲人叛逆不屑,主动站到了袁培云这一边。
洛川忽然觉得自己连袁东成都不如了。
袁东成在几个醒转的打手帮助下撞开门,却愣在当场:“二爷爷,你的腿,你……这……怎么回事?”
那些打手称呼袁培云:“干爸!”
也是惊喜:“你的身体……”个个激动非常。
“都是好孩子!”
袁培云又发叹息:“我这辈子不可能成家,除了对袁培天的恨,唯一的支撑,都是这些孩子了。
除了东成,这些都是我收养的弃婴,他们是我的寄托。
洛先生,你走吧,这事情真的和你无关。
我和袁培天的账还会再算下去。”
洛川看看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对袁培云多了几分敬意,这可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吗?
他的手机响了,是袁培天打来的。
接通袁培天的电话,他的声音冷淡:“袁配天,我在你家老宅这边,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若有心可以过来一趟。”
“解决了?”
袁培天声音欣喜:“好,我这就过去!”
洛川越发觉得自己做错。
袁东成对洛川没了那份敌视:“你叫他来干什么?
对付我们吗?
我就是不和他们一心,怎么样?
就算你治好了二爷爷,还是那老头子找来的帮手。”
洛川摇头,问身边的白茹。
“我错了吗?”
“你是医者的身份……”白茹想多说几句,但听了其中的恩怨故事,又不知道怎么继续。
半个小时后,袁培天到了门外,同来的还是袁莎莎。
“洛先生,那姓苗的是不是赶走了?”
袁培天进门就问。
洛川疾风般到他面前,探手抓着他脑袋提上了楼,而后,再次回到袁培云所在的房间,另一手抓住了袁培云的脑袋,他要探究两人的记忆,以魂力侵入两人的大脑,也让袁培天体验下弟弟多年的痛苦。
快速跨过两人的从年,从发生车祸的那一天开始。
但袁培天的记忆深处,那天的事情却不一样。
如袁培云所说,袁培天教弟弟学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