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知他会是何反应,心里便七上八下,他若忆起当年,爱否?恨否?抑或是已然忘了?
镜中人一会含笑,一会蹙额,期有时,忧无涯。
正无措间,忽地感知到蚩尤召唤,女巫戚猛地惊醒过来,发觉自己两手竟不知何时搓弄起衣裳来了,不觉失笑,自嘲道:“都这年岁了,还当是从前?”当下又梳理了一番,便不再耽搁,深吸了口气,便起身往外厅走去。
此时蚩尤已候在外厅,他恐女巫戚与候卿忐忑惶恐,便寻了个借口,亲自来陪他们去神殿。正与候卿说话间,便见女巫戚娉娉袅袅而来。
候卿及蚩尤皆是一愣,女巫戚本就长得甚美,只是历经了这许多,平日里面容不免憔悴,加之神情郁郁,便没了光采,如今略施粉黛,掩住了颓容,原是这般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候卿从未见过母巫这般,眼神空愁不再,灵气盎然,整个人都多彩了起来。候卿不明所以,只觉甚是欢喜,神色也不由明朗开来。
蚩尤则是仿佛又见从前,心里滋味难辨,欣然于女巫戚的变化,却也知是为谁而容,无可悦之,无以为容,唯余一声叹息,当下却不露半点声色,只道了句:“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