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芷萱草草地收拾一下自己,穿了一身休闲装就出了门。
见了许雅安,她眼前一亮。
许雅安发髻高挽,一身通勤装素雅大气,职场气息逼人。
蒋芷萱“才几时不见,你就这般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许雅安却一脸无奈,“衣橱里也没其他好看的衣服,就只有职业装。我的日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今天想给妮妮买生日礼物,我自己没了主意,就想让你出来给参个谋,借机我们也见个面闲聊。”
蒋芷萱主意未给,先倒起了苦水,“我以前很乐意当个专职妈妈,带孩子有苦也有乐,但终归乐多于苦。可现在墨墨长大了,却说要去美国留学。我们已经出了国,孩子还要再出国,搞得我心情很复杂。”
许雅安劝慰说“青春期逆叛而已。跟妮妮比,墨墨不知有多幸运。”
“一转眼的功夫,妮妮也不小了,该上小学了吧!”
许雅安苦笑,“她特别懂事。送她上了私立学校,希望她能被照顾得更好点。在咱福宁,她算是个富人家的孩子,而她跟许多孩子一样,看上去拥有很多,唯一缺少的是父母的陪伴。”
“我并不觉得你需要这么拼命!海海很有能耐,你们的经济状况一直都相当不错。”
许雅安眸子里亮起光,却又很快暗淡,“我无法停下来,总害怕又回到落魄不安的日子。海海也是这样,我们只好一起拼搏。”
蒋芷萱“可女性的生理特征注定了她的弱势。别忘了有一句话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我不想被叫做‘弱者’,我必须是我自己的强者。在这世上,有多少人身处在贫瘠无助的环境里,却不知也无法知道什么叫奋斗。一个人越是活得坦然而毫无yù_wàng,越是对个人命定的困境毫无感知,越是对生活没有过多的奢望,我就越感到这种命定的生存是多么的残酷。”
“可海海早已经赚够了第一桶金,只要合理地将它运筹盘活就好。”
许雅安岔开话题说“建秋表哥又偷渡来东京了,他原来拼死拼活赚的那点钱根本不经花。他在县城买了房子,只为了孩子能上好一点的学校,又想孩子再大点送他们出国,可一盘算,发现钱又紧张了。只好又得出来打拼。”
蒋芷萱早几天曾听俞敏涛提过,忙问“建秋到东京了?已经安全了吗?”
许雅安点点头,“海海让他的朋友去接他,还为他找了工作。他应该跟大姐她们联系上了。如今偷渡客成为福宁人不光彩的代名词。对许多人来说,出国挣钱还是最实际的出路,出国梦还是美丽得诱人。可对一些人来说,出国梦却是一场噩梦,英国多佛港的惨案发生没多久,58名偷渡者被活活闷死在集装箱里,真是惨!”
那个令全世界震惊的惨剧虽过了一年多,蒋芷萱想起时心中还是泛起了悲怜,“那哪叫拼搏?拼的就是一条命!”
许雅安“建秋夫妻俩真的是替孩子考虑了许多。可他们的孩子跟墨墨又怎比得了?谁说生而平等,其实不平等在每个人一出世就已面临。”
“孩子的成长绝不是一日蹴就,也不是随意放养就可以让他们优秀。我总害怕自己如果不努力做好,错过最佳时机就无能无力。”
“我知道我冷落了妮妮,可多少个福宁母亲在走我这样的路。”
蒋芷萱心里想起俞香兰的话,叫屈说“妈妈说她放下了执念只一心向佛。可我们这些人有谁能够放下执念?谁不图儿女优秀?我们家的老佛爷真要成佛了,远不如我妈妈说的都是鼓励人心的话,我悔了打那个电话。”
“我这次回国发现妈的确变了许多,她要的清规戒律真不少,她也不再信石竹山祈梦。或许人老了就有了老的看破。”
“我与她从一开始就犯了冲,最初坏了她的几代同堂梦,这会儿又惹得她看破红尘。我这是坏了心眼,挺害怕要受惩戒。”
许雅安不禁一乐,“生命的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追求。可说白了,人生就是一个不停地变着花样折腾自己的过程。”
俩人边走边天南地北地闲唠,似乎忘了逛商场的目的。
蹓跶了好一会儿,蒋芷萱问“给妮妮选什么呢?学习文具吧,实用点!”
许雅安突然间连打了几个喷嚏,忽觉周身发冷“我昨晚连夜赶完一堆产品材料单的重新翻译,现在感觉好像要感冒生病了。总会社在中国开设了生产产区,来往的文件很多,东京分会社这边接手了不少任务。”
“要是你能申请回国内工作就好了,就可以将妮妮带在身边。她还小,让她多学点中文。”
许雅安看一旁柜台里摆了许多款掌上游戏机,“妮妮一天到晚就抱着这种游戏机消方块玩,要是不找她说话,准以为她是个哑巴女孩,可我妈每天也忙带她的孙子,哪里有空找她说话。爸倒经常打电话让她回家去,可她根本不想回奶奶那里,因为奶奶一见她手上的游戏机,总会说魔法世界已来临,电子产品就是只大魔,等孩子们都走火入魔了,末日就要降临了。或许妈说得没错,可妮妮不爱听!”
蒋芷萱大笑,“敏涛有次跟妈说不如买台电脑,给她也申请个qq号,又省钱又方便。可妈提醒他说少用这种东西,怕会被摄了心魂损了阳气。说到最后,敏涛不敢跟她再提。”
“哈哈,我发觉海海跟妈俩人真的是嫡嫡亲的母子,他们应该比较会有共同话题。海海也不用qq,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