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林高帆望着这早春的景象,已痴痴地出了神。
“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只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尹月雪道。
“你以为众多江湖人士前来上官堡,只是为了替上官徵鸣不平?还是为了杀掉乐羽替天行道?”
“他们只不过觊觎上官徵身上的火土金三块玉璧和乐羽身上的水玉璧罢了。”林高帆悠悠道。
“义父的火玉璧可是在你的手上。”尹月雪冷冷道。
“哈哈,你说的不错,可是他们却以为是乐羽拿走的。”林高帆笑道。
“况且我也知道,你私吞了土金两块玉璧,若不是你失算,恐怕水玉璧也在你的怀里了。”
尹月雪连退几步,失声道:“你...”
“尹大小姐不必担心,我若想要你的命,何必等到现在?你若对这玉璧有兴趣,我随手送你十块八块都不成问题。”林高帆淡淡道。
尹月雪怔住了,她厉声道:“你说什么?”
林高帆的眼中已透出一股邪气:“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往往令人咂舌。”
尹月雪不禁身子一抖,但她也知道林高帆还有利用她的地方,她暂时还是性命无忧的。
“我倒想知道怎样的真相能令我咂舌。”
林高帆点了点头,缓缓道:“玉璧本就是我散下的陷阱;一个人若是有脑子,他便该想到,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起死回生的药、富可敌国的宝藏本就是镜花水月,无处可及。”
“但一个人的贪欲又怎么能衡量,那可是能与天地抗衡的力量!渴鹿逐焰,人心迷妄;只要一个人他还有玉望,那就是可以击破的缺口。”
“可是...这消息是我从齐邈...”
尹月雪恍然大悟:“原来你和齐邈早就串通好了,古门中只有他幸存下来,他说的话没有人会不信。”
林高帆摇了摇头:“不信的人自然不少,但只要有人信了,便开始做了,那么信的人就会慢慢多了;众人虽能接受自己不强,但绝不能接受身边的人比他还强。”
尹月雪只觉全身寒毛直竖,她颤声道:“你...用这些伎俩挑起江湖争斗,竟想让整个江湖自取灭亡...你究竟是何居心!”
“若是这样就能轻易毁掉整个江湖,那只能说这些人太不堪一击了。”
林高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不过想重建整个江湖,只有我们林家才有资格成为整个江湖的主宰。”
“你疯了!”尹月雪失声道。
“难道...华山,山东白虎堂还有最近的太湖十三船也都是你干的?”
林高帆笑而不语。
“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做到...”尹月雪难以置信。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大帮大派,特别是太湖十三船,他们纵横水道,门下弟子数以万计。
嗤!
林高帆竟将自己的衣服撕开!
没有人能想到他那华丽的外表下,却是千疮百孔的**。
他的出手往往都是最后那一瞬间,因为这时候对方发力已尽,新力未生,且以为必将得手,放松警惕;这时他再反击,往往一招制胜!
只不过等到最后那一刹那又谈何容易,那不仅需要绝对的冷静和十足的勇气,还要承受许多痛苦的经验。
转眼间,林高帆早已换好了衣服,他又变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翩翩公子,刚才那一幕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他的手上却多了一壶米酒;这米酒又唤作十酒,那是因为酿酒时,在酒缸底下用砒霜画了一个“十”字。酒中含有极少量的砒霜,但少量砒霜原是无害的,它能养筋活血,使酒力遍达全身,虽然远非烧刀子可比,但颇能醉人。
只不过醉的很透,醒的也很快,喝过之后一两个时辰,酒便完全醒了。
长醉是不相宜的,而他也不能长醉。
“你出去吧,我倦了。”林高帆冷冷道。
......
此时的碧海庄竟哀悼声四起。
“妹妹...妹妹!”黄钟失声大哭。
秦陌摇了摇头:“咱们本该杀去上官堡,找上官老贼算账!可是上官徵已死...这...”
“庄主...请节哀顺变。”严之礼默默道。
“若不是乐羽,小姐怎么会死!可恶!”秦陌怒道。
“乐羽...”黄钟握紧拳头,转而又俯身痛哭:“妹妹...大哥错了,大哥不该为了自己的权势让你嫁去天山,否则你又怎会惨死...”
秦陌他们从未见过庄主如此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严之礼突然上前一步,道:“庄主,小姐的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你可是查到了什么?快快道来!”黄钟厉声道。
“此时关系重大,容属下上前。”严之礼附耳说了许久。
黄钟听罢已怒不可遏:“什么!居然是他?”
“其实属下早就已经怀疑他了,一个人若是在所有事情中都毫无牵连,置身事外,那么他必定脱不了干系。”严之礼道。
“严兄说的是谁?”秦陌道。
“你们不必管了,这是我的私事,由我自己去处理。”黄钟道。
“庄主,我怎么能让庄主一人去涉险?”秦陌喊道。
“出去!”黄钟斥道。
“之礼你留下。”
秦陌望了严之礼一眼,摇了摇头:“是。”
“庄主打算单刀赴会?”严之礼道。
黄钟沉默半晌:“若你说的不差,